两人压着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直到——
“让开。”
迎面从楼上下来的少年丝毫没有要礼让的意思,开口就叫两位女士给他让路。
两个女人见过少年,在齐少攒的局上,就是这个少年一言不合砸了桌上的酒,在一众尖叫声中将齐少摁在沙发上,另一只手里还握着尖锐的碎酒瓶,把周围看好戏的所有人都给吓傻了。
当时根本没人敢上前去拦,因为少年虽一身戾气,但却并未显得有多激动,骨子里透出来的危险气息愣是震住了全场,令人印象深刻。
对那副画面心有余悸的两个女人立刻侧身让开了路,其中一个还扶住了楼梯扶手,免得腿软踩不住脚下十三厘米的高跟。
少年走下楼梯,径直朝方才跟她们问过路的女孩走去。
女孩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少年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一定是吓傻了——两个女人同时想道。
或许是想看女孩被少年无礼对待的场景,她们并未马上离开,但因为离得远,她们都没听见,女孩看到少年后的第一句话是——
“你把头发染回来了?”
楼筱看着眼前一头黑发的练望舒,定定地,错不开眼。
曾经她想过,练望舒看起来那么吓人,究竟是因为发色太嚣张,还是因为眼神太凶,现在她知道了,和头发是有点关系的,但又不是完全有关系。
如果说银灰色头发的练望舒是外放的锐利,那黑色头发的练望舒就是内敛的危险。
反正都不是好惹的样子。
因为不是在学校,练望舒没穿校服,且还穿得挺正式——黑色的衬衣,蓝灰色的暗纹马甲,黑色的西装长裤。
一身静谧深邃的暗色调,看起来完全不像个高中生。
练望舒被楼筱看得浑身不自在,很想抬手捂住楼筱的眼睛,但他忍住了,他回答楼筱:“头发长长了,我姐说只有发根是黑的不好看,逼我全染黑了。”
干得漂亮!楼筱对素未谋面的练晨星报以十二万分的赞赏。
“我……”楼筱伸出蠢蠢欲动的双手,问:“我能摸一下你的头发吗?”
练望舒果断拒绝:“不能。”
“哦。”楼筱难过地放下手,轻声叹息:“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在你染回黑发前和你拍照张,遗憾死了。”
练望舒不喜欢楼筱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不耐烦道:“有什么遗憾的,又不是再也不能染头发了。”
楼筱:“再染多麻烦,还伤发根,万一染秃了怎么办?”
练望舒:“你再贫一个试试。”
楼筱一点不怵他:“但如果,你要是愿意让我摸一下你现在的头发,我心里的遗憾应该能稍微平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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