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衡在听完院判的禀报时,并没有马上开口应下,而是让人将令妃请来,要院判将对自己说的话重新对令妃说过一次。
却不曾想令妃在听过之后,神情大变:“不可,陛下万万不可。”
“朕也知道这个法子凶险,但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一个法子能救枫儿,令妃朕也知道你担心,但若是放任不管,枫儿的情况只会更危险,还是说你想亲眼看着枫儿烧傻吗?”
“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放血,院判真的救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娘娘若是还有其他办法,老臣也不会开口,真的没有了,殿下的情况若是三天内有好转,持续不断的高烧会损伤脑补,到时候就无力回天了……”
令妃闻言脸色苍白,瞳孔内更是透着一股恐慌。
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握紧,转身跪在蔺衡面前:“陛下,就算枫儿真因此有什么不测,也是他的命,臣妾绝对不会怪谁,但针刺放血之法,万万不能做啊!”
蔺衡看着事到如今连一点尝试都不愿做的令妃,宁愿儿子死去也不愿意接受,让蔺衡着实有些不解:“令妃这是为何,朕都不介意,你为何如此介意,何况院判已说,虽这法子听着凶险了一些,但实际操作并不难,凭他们的经验,完全可以胜任,你为什么不愿意试一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臣妾是不想连累陛下,枫儿……”
“既然这样。令妃无需担心,别说现在只是放枫儿的血,若是太医们需要,就是放朕的血,也要救枫儿,院判朕准了,就按照你们商量的法子来,出了什么事,朕不与你们计较,需要什么尽管让人来和朕说。”
没想到蔺衡就这样果决下了命令,令妃颓然地跌坐在哪。
院判领了命令下去,令妃也没有多留,匆匆离开。
等令妃走后,蔺衡问一旁的来福:“你有没有觉得今日令妃的态度有些欠妥。”
来福小心翼翼地窥探了一下蔺衡的表情:“陛下,来福眼拙,并未看出有何不妥。”
蔺衡沉吟片刻继续道:“往日她对什么事都很冷淡疏离,那是她的性格,朕不与说什么,总归在蔺枫的事情上她还是很细心呵护的,而且也有些过分小心了,蔺枫性格保守,不喜交际和言语,这些都和她的教导离不开关系,朕曾以为若是还有什么能她在意的大体也只有蔺枫了,今日这事却让朕有些意外。”
那蔺枫当命根子一样护着的令妃,今日却宁愿蔺枫死去也不愿接受太医的放血诊治,这是为何?
而且就在方才,蔺衡留心到,在他说出要放自己血时,令妃瞳孔中闪过的恐惧。
那样突变的神情,哪怕此时令妃已经不在眼前,蔺衡脑海中还在不断闪过。
“来福,你去吩咐院判,放血之时留下一些送到朕这边来,还有将栾飞叫过来。”
听到栾飞的名字,来福心底一紧,只是面上不敢显露分毫。
完了完了,这后宫恐怕要乱了。
来福知道蔺衡心中既然起了疑心,就势必会调查清楚,何况涉及子嗣问题,又是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的结果……
蔺衡究竟和他的私卫军统领说了什么,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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