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极适合幽会的地方,却被顾珩北弄得像在庭审前男友。
“……他就那么进来,我们当然以为他跟我们都是一样的,刘睿还问他要不要加群,他还说加啊,谁晓得他根本不是啊,大家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注意,咱们平时在一块的时候不都这么闹嘛!”
郭询一边努力回想,一边把当时的情景复述了一遍,他也知道到那场面对一个直男来说冲击力太大,忐忑地说,“他不会受到打击了吧?他会不会认为我们特别乱?你说他会不会在学校里乱说啊?”
顾珩北懒散地靠在铁艺椅子的椅背上,他身上漂浮着淡淡的酒气,眼皮耷拉着,呼吸浅到近似于无,他问郭询:
“你说,他是在闫森说,他那套衣服是我和闫森一起买的才站起来要走的?”
“是啊,当时他脸色特别难看,不是我说你啊顾珩北,你给闫森那个贱|人买衣服怎么还给人纪寒川也送套一样的呢?你就是送我我都受不了,寒碜谁呢?这特么的,真的,这性质特别恶劣,”郭询抱怨了一阵,继续担忧,“他会不会直接跟学校举报咱们啊?这种好学生,唉,可喜欢跟老师告状了!”
顾珩北嗓音有些沙哑:“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他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
“那倒是,”郭询就这么放下了心,“我看他也不像。”
顾珩北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再待会。”
“你喝多了?”
“有点。”
“那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的?”
顾珩北闭上眼:“总得等这边散了——你回去吃饭吧,别来一趟连肚子都没吃饱。”
“哦,那好吧,”郭询转身走出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踅回来,“对了,纪寒川走前让我把这个给你,大概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吧,喏,给你!”
顾珩北微微掀开眼皮,顿了半晌才伸手接过那个盘。
然后郭询走了,周遭只剩下了顾珩北自己。
顾珩北静静地看着头顶上的遮阳玻璃,月光青白,沁着淡淡的凉意,像是一双俯视的冷漠的眼睛,将他的五脏六腑看得通通透透。
我在难过什么?我不过是有些可惜就这样失去了他,我不过是有些不甘心还有一点委屈,明明,明明我已经什么想头都没有,就跟他做朋友也是很合拍的,可我什么都没做错,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他讨厌了。
讨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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