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川手里还拎着壶把,他慢慢地点了下头,把壶放回原处,然后站直了,背靠着床铺的扶梯,他抿了下嘴唇,抢先说:“对不起。”
顾珩北一愣。
“我不该就那样走,”纪寒川歉疚地解释,“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很失礼。”
顾珩北笑了:“我也是来说对不起的,我知道你受到冒犯了,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并没有想将你带到那里。”
他把昨天群发短信的乌龙和后来阴错阳差的安排都解释了一下,最后抱歉道,“让你……难堪了。”
“还有,送你的衣服,我当时只是为你买的,我就觉得适合你,你穿了一定好看,我只买了这一套,闫森估计是后来自己又过去买的,我不是搞批发的……而且我今天也没请他来。”
顾珩北三言两语的,把纪寒川耿耿于怀的症结都解开了。
原来是这样,纪寒川心中憋闷的那口气终于泄了出来,其实在顾珩北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一切解释都已经不再重要,顾珩北能来就是一种态度。
纪寒川苦笑道:
“我手机昨天晚上坏掉了,今天送去修,还没拿到,你给我发的短信我都没收到。”
“操!”顾珩北郁闷,“怎么那么寸?”
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其实彼此都知道真正的问题还没有提出来,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启齿。
他们交错了下视线,又都欲言又止地分开。
最终还是顾珩北开腔了:“我的确是同性恋。”
纪寒川目光一震,眼神复杂。
“你恐同吗?”顾珩北问。
“不,”纪寒川下意识地说,“我不在意旁人……”
纪寒川不知道怎么表述,但是顾珩北知道,顾珩北替他说下去:
“你不介意别人是同性恋,但前提是别冒犯到你,别对你有遐想,对吧?”
纪寒川尴尬地垂下眼。
顾珩北侧坐在纪寒川的书桌上,这个高度能让他和倚靠着扶梯的纪寒川几乎平视,他上身拧着小小的弧度,一开口坦坦荡荡:
“我的确是对你有过遐想。”
纪寒川霎时脊背一僵,眼神胡乱飘散,连呼吸都不均匀了。
“别紧张,”顾珩北微笑,双手向下一压,那是一个极具安抚意味的手势,他轻声说,“我们认识这么久,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有点小小的不愉快,其他的时间里,我有让你觉得不舒服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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