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然保持着亲密相贴的姿势,纪寒川漆黑深邃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潮润的光泽,在顾珩北看进他的眼里时微微垂敛了修长的睫毛,欲语还休的样子充满了羞涩。
纪寒川的耳根红得要滴血,两只垂落的手掌紧攥成拳,然而他丝毫没有躲避顾珩北的视线和触碰。
顾珩北心头发软,软得发酸,他轻声问:“你呢?是什么时候有这意思的?”
纪寒川视线飘了下,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应该是……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顾珩北歪着头,困惑,“是我们去故宫玩儿那天?那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啊!”纪寒川还没回答,顾珩北的眼睛就亮了亮,他弹了个响指,自己找到了答案,“难道是我亮的击鼓绝活征服了你?”
纪寒川一下子被逗笑了。
纪寒川不可否认,虽然他在脑海里预想过很多次今天的情形,但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他还是紧张的。
而顾珩北就这样不着痕迹的,将他的局促无措都轻松化解了。
顾珩北肆意不羁的表象之下有一颗敏感柔情到极致的心,哪怕纪寒川有一点不自在他都能察觉,并且会有办法让他别那么不自在。
“没想到我靠脸吃饭了这么多年,”顾珩北捏了捏纪寒川的耳垂,继续谑笑道,“最后居然靠才华钓到了美人。”
“你才是美人,”纪寒川放松地靠在门板上,微笑凝视他,“在我看过的人里,没有一个能比你好看的。”
“哇哦!”顾珩北惊喜,挑高的眉角里满是得意,“那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纪寒川刚刚平复下去的面酣耳热腾的又卷土重来。
顾珩北握着他的手,低低地问:“定了,对不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纪寒川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看着顾珩北的眼睛,慎重而缓慢地点头。
顾珩北笑了起来,满目星光璀璨。
前所未有过的激荡情绪像是香槟酒晃荡过后产生出的密密的气泡,瓶塞一开,“嘭”的,所有气泡在胸腔里炸开蒸腾,喜悦,感动,宠溺,甜蜜……最后都化作无声而绵长的笑。
顾珩北偏头在纪寒川微凉的下巴上亲了一下,看到纪寒川没有反应,又将嘴唇沿着他的颌骨线条往耳廓滑去,最后轻轻晗住他的耳垂。
这下子纪寒川终于有反应了,他难耐地转了下头颅,顾珩北的嘴唇落了空,似乎是察觉到这个回应不对,纪寒川又急急地转过来,想解释:“我……太痒了……”
“只是痒吗?”顾珩北有些受伤地说,“人如果被不喜欢的人亲吻,就只会觉得痒,像是被狗舔了的感觉……”
纪寒川被“狗舔了”的形容差点劈了个神魂天外,他瞠目结舌:“没有……我没那么觉得……”
顾珩北期待地看着他:“那我吻你你是什么感觉?”
“挺、挺好的,真的,就是……”纪寒川拼命地在大脑库存里搜索着能够形容亲吻的词汇,然而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实在太贫乏了,眼珠子转了半天他无力地憋出来一句,“大概多亲亲就不痒了……”
顾珩北声音里的笑意像水一样流泻:“嗯,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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