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琼要求:“今天的默写必须每个人都满分,但凡写错或者写漏一个,就不要毕业了。”
“啊?这么严格?”同学们哗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默写语文课文还是英语单词啊?”
只听四班班主任说:“默写你们自己全班同学的名字。”
登时教室里寂然一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每个人埋头开始专注默写。
章遇宁一直认为自己的泪点比较高,再难过、悲伤或者感动,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去年姥姥过世,她也仅仅在隔着玻璃看到姥姥火化时,才受到宁军霞的感染,和她一起掉了些眼泪。
今时今日的当下,章遇宁默写的过程中数次红眼睛,而安静的教室里已然传出细微的啜泣,包括虞晓羽也开始吸鼻子。
在面对高考的紧张、激动、忐忑、茫然等等各种情绪之中,毕业的伤感忽然被推到最前面,酝酿至最高峰值。
默写结束后,同学们上交最后一份作业到各自的班主任手中,同时从班主任手中领取半个多月前拍的那张毕业照。
虞晓羽带着毕业照回来座位上就从吸鼻子正式转为哭鼻子。
章遇宁为她递上纸巾,等着她接下来发表不舍高中生活的感言,结果虞晓羽指着班级大合照越哭越伤心:“为什么拍得这么丑?我根本不是长这样,我要重新拍,太丑了,怎么会这样?”
章遇宁愣生生被她从伤感的情绪中带出来。
对于毕业照,虞晓羽的说法多少夸张了些,其实就是虞晓羽的脸有点色调不均匀,一半白点一半暗点,不知是虞晓羽那日补妆没补好,还是拍照时出现什么问题。
为了弥补遗憾,章遇宁陪虞晓羽去拍大头贴。
大头贴前两年比较流行,现在也就学校附近还有店面留着机器专门做学生的生意。
两人一共拍了三版,虞晓羽总算满意,请章遇宁吃冰沙。
章遇宁盯着手表上的时间:“第一节 晚自习已经开始十分钟了,虽然现在不抓考勤,但今晚一把值班。还是说你今天不想去晚自习了?”
“去,要去。”虞晓羽面露踌躇,欲言又止,“只不过……”
章遇宁早察觉她今天似乎有话要说,她也不追问,翻出笔记本边吃冰沙边看题:“你慢慢考虑,我不回学校也能复习。”
虞晓羽这一考虑,考虑到第一节 自习课结束,方才做出决定:“阿宁,我有件事想拜托你。”第二节课她们俩进学校回教室,章遇宁发现瞿闻宣人不在,座位里只剩个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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