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来?我等你很久了!”俏生生的文茵过来挽住他胳膊,身着米色蕾丝衬衫和碧绿色百褶丝裙的佳人使他眼里再看不见别人。
“哦,我在图书馆里看书,忘了时间。”他们有约定吗?
“我们去吃龙虾卷,新上市的龙虾,很新鲜!”
确实新鲜,硕大的龙虾肉加蛋黄酱、芥末酱和芹菜碎,配上有浓浓黄油香的热狗面包,吃起来很满足。雪白粘稠的蛤蜊汤盛在烤得酥脆的面包碗里,每一勺都有蛤肉的鲜美。经国把面包碗一并吃下,一点渣渣都不留。
文茵看呆了。
“你是没挨过饿!”他要好好祭一番自己的五脏庙!他将鲜甜的牡蛎扒拉进嘴里,胸前汁水淋漓。杯盘一阵乱响,经国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罄尽,桌上的奶酪焗龙虾、波士顿焗豆、炸鸡、炸薯条、蔬菜沙拉、配餐的面包,无一被放过。他尚未吃饱,再来一客牛排。饭后甜点是奶油卷和芝士蛋糕,经国一扫而光,文茵便让侍者再来一份。
他们从昆西市场穿过,去老北教堂。昆西市场是波士顿的农产品储藏地和肉制品交易市场,被剥了皮的牛羊猪鸡林林总总地悬在身侧,案板上大块大块的鲜肉。“纣王的酒池肉林有什么不好?起码食物丰富,没有断粮!”他对文茵说。
“你怎么连是非观都改变了?”
“你不知道饥饿的滋味!”
他们向Nt End的Sale街走去,老北教堂漂亮的白色尖塔一路吸引着经国的视线。他们顺着狭窄的Sale街走到深处,在朴素的红砖教堂前分手,“如果从陆路来,点一盏灯;如果从海路来,点两盏灯”,经国说,“我走了!”
文茵点头,“小心啊!”
“放心!”他决绝地转身,不顾女孩脸上的凄凉。
“Ten e sad ‘Gd ngt’ and t ffled a,
Slently ed t te Cales tn se,
Jst as te n se ve te bay”
(然后他道了声“晚安”,伴着压低的桨声
悄悄划向查尔斯镇的岸边,
月亮刚好升上海湾,)
经国听到身后文茵在吟诵,那是诗人朗费罗的名篇《al evee’s de》。
“tg te gl and te lgt,
Te fate f a natn as dng tat ngt,
And te sak stk t by tat seed, n s flgt,
Kndled te land nt flae t ts eat”
(穿过黑暗,穿过光明,
一个国家的命运在那一夜奔行;
他飞过时激起的火星,
以它的热量燃起整个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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