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看了地上的工具一眼,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转身面向文化墙。
当时被泼上的颜料是蓝色的,一大片铺在那,确实不太好处理。
当然,来之前她就想好了对策。
既然无法令它消失,那就利用它。
唐时干咳一声:“怎么样,能处理吗?”
纪初:“能是能……可人都被你赶走了,谁给我当助手啊?”
语气中带着她都没发现的娇嗔意味。
唐时微笑,指了指自己:“我啊。”
纪初狐疑地看他。
唐时:“你别不信。”
话音未落,他已经身体力行地打开工具箱,给纪初递笔,拿出调色盘,一副但凭吩咐的模样。
纪初没想到,多年不见,唐时居然还学了点绘画基础,虽然水平只够在她起形的时候站在后面帮她看看,帮她递工具调颜色,但当助手也够了。
看来真如纪见所说,唐时什么都会,就是东一棒头西一榔锤地玩,会的多而不精。
纪初不再多想,视线落到文化墙上,对着画好的设计稿开始起形。
随着纪初手起笔落,线条逐渐具象化为形状,鸿鹄、帆船、大海……
蓝色,是天空的颜色,也是大海的颜色,刚好可以将泼上去的颜料利用起来。
她一画画就会很专注,勾线、构图、调整、上色,要画什么她早就了然于胸,画画的手法娴熟,完全不见她说的很多年没画的生疏感。
她全神贯注,没发现旁边的人也在专注地看她。
比起七年前,纪初脸部线条更柔和了一些,额头饱满,皮肤白得跟牛奶一样。扎了丸子头,一身装扮充满青春活力,说是学生也不会有人不信。
七年的时光在她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
夜凉如水,月光如薄纱笼罩在纪初脸庞。
她就在眼前,唐时的心境变得很宁静。
他不自觉勾唇,笑得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文化墙的图案已经变了个样。
蓝色的颜料变成了大海、海浪和天空,海上是帆船,海天相接之处是新画上的鸿鹄。
“鸿鹄之志,扬帆起航?”唐时问。
纪初退后两步看着整幅画,满意道:“是鸿鹄之志,即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志气。”
这一志存高远的画面一上去,整幅文化墙的立意顿时高了不少。
唐时明白地点头,事办完了,那该办下一件正事了。
唐时拿准备好的颜料抹了抹脸,一切准备就绪后,点了点纪初的肩膀。
从作画的状态中剥离出来,纪初再次想起身边还杵着一尊难缠的大佛。
肩膀的触感传来,纪初无奈转身,心想,他又想搞什么?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丑的脸,鼻子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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