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得了穆淮授意,陪着演一出戏罢了,也没真想着破门而入,谁知却听到了秋萤这么一句话,九山自认是个好脾气,此时心中也有些不快了。
不过既然秋萤话说得直白,他也不必再装模作样地不懂,便揣着袖子,将拂尘换了个手,往门前一站,笑道:“秋萤姑娘说得是,是杂家糊涂了。”
秋萤抿嘴一笑,也学着九山站在门口,目视前方,耳朵却竖着,仔细听里边儿的动静儿。
唐才人被穆淮带着进了房中,还未稳住脚步,回头便见穆淮反手合上了房门,猜想他是药效上来了,面上不自觉带上几分羞意。
虽说她将这药掺进穆淮酒里,更多低是为了一己私谷欠,为了日后的荣宠而行事,可穆淮这段时日来将她当眼珠子似的疼爱,穆淮又年轻俊美,她对穆淮到底是生了几分感情的。
唐才人心中带着些许对未知之事的忐忑,含羞带怯地抬眼看着穆淮,脑中闪过入宫前唐夫人带着她看过的画册,心中正犹豫着是否要主动些。
若这一回能勾得穆淮食髓知味,那往后哪怕晋国的锦嫣公主入了宫,她也不怕了。
谁知一抬眼,就见穆淮眼带惊愕地望着她身后。
唐才人一愣,随着穆淮的目光转身往后看去。究竟是什么事情,竟能让穆淮都露出讶异的神色?
唐才人心中只来得及隐隐约约闪过这个念头,还未彻底转过身去瞧清楚身后有什么,便觉后颈一痛,而后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在唐才人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的同时,穆淮也敛了面上神色。
陈设奢华的房间内,除了穆淮与唐才人二人,并无旁的身影。
穆淮垂眼看了唐才人一瞬,而后径直绕过她,行至屋中的圆桌旁坐下,节奏规律地叩了叩桌面。
屋内悄无声息地闪出一道暗影,朝穆淮行礼:“陛下。”
穆淮指尖点了点躺倒在地的唐才人:“带她去吧。”
那暗卫应了声“是”,转身扛起唐才人,如同扛了个麻袋在背上一般,轻轻巧巧地跳出了窗户,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那暗卫离开后不久,又有另一个身影从窗外悄无声息地进了来,手中还捏着一沓书信似的东西,朝穆淮行了礼后,便将那些东西四处分散藏在了唐才人的房中,随后又如同来时那般,迅速地消失在了窗边。
那暗卫四处藏东西时,穆淮就闲闲坐在桌旁,原想着喝一口茶润润喉咙,待提起桌上的茶壶,又想起这是唐才人房中,还是谨慎些为好,便停下了动作,只看着那暗卫将那书信藏在不起眼的地方。
穆淮瞧了一会儿,觉得他最不喜的那股檀香夹杂着花香的不伦不类的味道愈发清晰起来,让他忽略不得,只想将房门打开透透气。
可眼下又开不得。
不知怎的,穆淮忽地想起姜宁灵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