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他……”沈秋戟的声音越发艰涩,他觉得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不是很好开口,可顾绒的情况顾妈妈应该是有所了解的,不然也不会找人在小时候给顾绒算命,更不会那样紧张,近乎是监视着顾绒的生活,搞得顾绒之前连去市医院做手术都没敢和家里人说。
就怕顾妈妈直接勒令让他回家呆着。
于是沈秋戟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实话道:“他丢了魂。”
将最艰难的话说出口了,后面的事就更容易讲述,沈秋戟都不敢相信自己能用如此平静的声音和顾妈妈说话:“我需要找他母亲叫魂,可以麻烦阿姨您来覃城一趟吗?”
“我马上就过来。”然而出乎沈秋戟意料的是,顾妈妈得知顾绒丢魂的消息后是紧张慌乱了一瞬,可他们谈论到这里时,她的语气竟然比沈秋戟还要平静,“你们在哪?是在学校里吗?”
“不,我们在外面。”沈秋戟说,“我用顾绒的手机给您发个定位可以吗?”
顾妈妈也没问他们怎么不在学校里,去了外面,只是答应道:“好。”
“您过来的时候和前台报我名字就行,前台会带您过来的。”沈秋戟怕顾妈妈觉得他不够礼貌,还解释了下,“顾绒现在情况特殊,我不好离开他去接您。”
“没事。”顾妈妈吸了吸鼻子,声音虽然冷静,带隐隐带着些哭腔,“……绒绒他现在还好吗?”
沈秋戟沉默着,而后抬眸看向顾绒。
青年正坐在床上,睁着眼睛乖乖地望他,也不问他为什么要拿自己手机,又为什么要给他妈妈打电话,这些复杂的举动现在的他很难理解,或者他听懂了,却需要很长时间来思考弄清顺序和意思。
所以现在的顾绒只是拉着被子裹到自己身上,然后缓缓挪着腿挨近沈秋戟,把自己窝进他怀里,小声咕哝:“……冷。”
沈秋戟抬手抱住他,搓着他的手试图让他变暖和起来,同时回答:“动作思维都很迟缓,但是还认得人。”
“好好……”顾妈妈也听见了顾绒的声音,她松了口气,“我买好机票了,应该三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你们那里。”
沈秋戟回她:“好的。”
说完,两人都没再多说,一起挂了电话。
沈秋戟退出通讯界面,在微信那里找到顾妈妈的好友,将云州酒店的定位给她发了过去,退出之后,沈秋戟看到顾绒的扣扣弹出了一条好友申请——申请人的头像是个穿着红色旗袍没有头的女人,而申请备注则写道:颜娉。
多亏了419宿舍这段时间整天在吃瓜,沈秋戟对“颜娉”这个名字还有些印象,但是他不知道颜娉为什么要加顾绒,在他的记忆里,顾绒和这个女生好像也没任何联系。
但沈秋戟不会替顾绒做决定,他没有理会这条好友,既不同意也不拒绝,就像没有看见过一样熄灭手机屏幕,翻出纸笔开始画叫魂所需要的器具,做好一切准备后就静静等待顾妈妈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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