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钦远不服气:“我有军队保护,再说又隔得这么远,怎么可能?!”
“这点距离,一箭就可以了。”花仔道,“没有箭,我冲上山去,一刀也可以了。”
“可这这这……”姜钦远很想说她乱来,但是没胆子,只好道,“可这不合常理……”
“常理是常理,花哥是花哥。”风长健开始给花仔捏肩,“别人不可以,花哥就可以。”
姜钦远想想花仔的本事,确实没法不承认。但就这么认输,又实在不甘心,求救地望向姜安城。
姜安城看着两拔人马,道:“蓝方胜。”
花仔一愣,站起来就想跟姜安城理论,但姜安城已经开始讲起了旁的内容,她只有忍到这堂课结束,追到走廊上:“夫子,为什么要判我输?!你上回说的,擒贼先擒王,我砍了他们的主帅,他们还能赢吗?”
秋色更深了一些,风吹过,银杏叶纷纷飘落,空中像是飞舞着一群黄蝴蝶。
姜安城单手负在背后,步履缓缓走前走:“如果你没有箭,也没有陌刀,更没有一身神力,你还能砍到对方主帅吗?”
花仔:“可我明明有!”
“如果只拼实力,那么所有的战争中,只要看一看谁的队伍多,谁的兵器强,两边便可以断出胜负,不需要真的打仗了。”姜安城道,“所谓兵法,便是用最少的兵力、最少的牺牲,去换取最大的胜利。你的神力与刀法可以成为你的助力,但你不能因为你的强大而忘记筹谋布局。”
说着,他停下来,望定花仔的眼睛,“你若要冲上去诛杀敌方主帅,就算杀了,对方的副帅呢?副帅死了,偏将呢?又或是,如果你没有成功呢?就算你能让自己全身而退,那你的部下呢?他们是否有你这般勇力,可以保住性命?他们皆是活生生的性命,你忍心看他们去送死?”
花仔沉默了,有点不解:“可你说过,为将者要果决,不能瞻前顾后……”
“为将者的果决,就是在将天时地利人和思虑周全之后。”
花仔更不解了:“要想这么多,还怎么果决?”
她的两只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像两粒盛在白瓷盘里的葡萄。
姜安城轻声道:“这正是主帅难为之所在啊,花仔。”
花仔愣了一下。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小心!”
耳边传来生徒的惊呼,跟着有什么东西哗啦啦倒下来,花仔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姜安城一把揽住肩。
两人的衣摆飞扬,带起一场小小飓风,廊上的黄叶轻旋着飞起。
花仔被带到了另一侧,背后是墙壁,前方同姜安城的胸膛,几杆长枪落地,其中一杆长枪砸在了姜安城的右臂上,然后才落下。
花仔感觉到姜安城的手臂刹那间紧绷,且眉头随之重重皱起。
那是他伤口的位置!
“姜夫子对不起!对不起!”
生徒们急忙围过来,惶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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