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城,别来无恙。”谢明觉脸上带着一丝狞笑,“我原以为还要再耗上两个月,兵部那群酒囊饭袋才会求你出手,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现在我来了,你可以放了她。”姜安城看着他,“她不是姜家的人,跟谢家的事全然无关。”
“你的玄铁扳指都在她的手上,她还跟姜家无关?”谢明觉冷笑,“再说你行事素来沉稳,不把外阵摸透绝不会进内阵,今天却只转了两圈就进来了,都是为了这个女孩子吧?呵,她早晚都是姜家的人,先让她困死在这噬心阵内,也算是替你们姜家先偿了一份罪孽。”
姜安城沉声道:“我知道,谢家出事,全是姜家的错……”
“当然是姜家的错!我谢家一家子书呆,除了读书做学问什么也不会,我父亲读了一辈子书,遵从儒家之道,忠君无二,为护皇室得罪了你们姜家,所以你们就给他按了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判了他腰斩之刑!”
谢明觉眼睛暴突,神情可怖,“我谢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老弱妇幼,无一人脱生,只有我,只有我活了下来,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们报仇?!”
姜安城痛苦地握紧了拳头。
对,谢家所谓的罪名,只不过是姜家清除异己的手段。在姜家与风家争斗不休的路上,谢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谢夫子,是姜家对不起你……”
谢明觉大笑:“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少家主,你一句对不起,能换回我谢家一百多条人命吗?!”
姜安城无法回答。
他是少家主,但家族真正核心的权术纷争,父亲从未让他过问。
他是在谢家抄家之后才得到消息,待他赶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我是姜家少家主,姜家做的错事,理应由我承担。”姜安城道,“谢夫子,你要做什么请冲我来,我绝无怨言。花仔只是一名麟堂生徒,扳指也是我暂时给她借用,她真的和姜家毫不相干。”
“当然要找你,我就是为了你布置了这个噬心阵,这是我走遍天下才学来的阵法,比我教给你的所有阵法都高阶。”谢明觉眼睛里闪烁着怨毒而冰冷的光,“你看好了,她已经陷入了噬心阵的死门中,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噬心阵会让你陷入最大的恐惧之中,而这个小姑娘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杀个不停。她很厉害是吧?可阵法比她更厉害,只有两个法子能让她停下来,一,等她累死,二,等她发疯。你喜欢哪一个法子?”
陌刀重一百多斤,在花仔手里挥舞成了一片寒光,没有谁的体力经得起这样的消耗,即便是花仔。
她惊人的力气顶多只是延长这恐惧的刑期,让她比普通人受更多的痛苦。
“谢明觉!”姜安城一把扼住谢明觉的咽喉。
谢明觉毫不畏惧,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难受吗?心痛吗?你知道当我回到谢家看到满地鲜血,心里是什么滋味吗?现在你就来尝一尝吧,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
他的声音到这里顿住,因为他这才发现姜安城抓住他并不是为了威胁,而是要控制住他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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