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仔原以为她都松手了,姜安城自然是要离开,哪知她都换了个姿势躺下,那截深青色的衣袍还在床前。
花仔一愣,视线顺着衣袍往上,落在他脸上。
他在看她,目光又开始觉得深沉,就是之前那种有什么东西要满溢出来的目光。
“还有事?”花仔问。
姜安城回神:“没有。”
“那你还不走?”
“……”姜安城,“这便走了。”
他转身,这一次衣袖再没人扯住,心头却泛起淡淡的失落。
“夫子。”花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不自觉停下脚步,需要用一点力气克制,才没有回头。
“那个……你军务多么?”
“怎么?”
“哦,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姜安城抬脚便走。
“夫子!”
花仔再次唤住他。
姜安城再次站住:“有话直说。”
“那个,军务忙完了,能过来教教我兵法么?”花仔的声音有点软,满是商量的意味,“我这躺着不能动,实在太无聊了……”
但看看姜安城挺拔的站姿,想想他的忙碌程度,立即补上一句,“不过你要忙,那就当我没说哈。”
姜安城没有动。
门外的风拂过他的襟袖,拂过他的面颊。明明已是寒冬腊月,风该冷如刀锋,可此时吹在脸上,却没有一丝寒意,反而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沁凉。
庭中有一株凌寒而放的梅花,虬枝墨染,枝桠上结满了花骨朵,每一朵皆含着饱满的胭脂色。
姜安城有一种很微渺、很恍惚的感觉——他好像也要像这棵梅树一样,在凛冽的寒风中开出花来。
“知道了。”
姜安城迈过门槛,声音从沁着梅香的空气中飘落下来。
花仔:“……”
知道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