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伯带着人进来伺候,觑着姜安城看着那个洞发呆,连忙解释:“主子昨夜醉了,非让人上房打洞不可。老奴也实在是没法子。主子醒了就好,老奴这就让人把它堵上……”
姜安城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话,视线一直盯着房顶那一处,许久之后,姜安城起身下床,赤足走向那道雨柱。
雨水打在木质的地板上,湿了一大片,雨水溅到姜安城的脚上。
桑伯正急急拎起靴子过去侍候,姜安城却踏上一步,整个人站在了雨中。
“主子!”桑伯急道,“您的酒难道还没醒吗?!这么冷的天,这么冷的雨,您又只穿着单衣!老奴求您了,快醒醒吧!”
“看样子我昨夜定然是醉得很厉害吧?”姜安城在雨水中张开手臂,任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打湿了他的衣服,单衣贴合在身上,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在房顶打洞,除了落雨,还能落下什么?”
桑伯已经快急出了老泪,他已经吃不准主子到底是醉了,还是疯了。
“补上吧。”姜安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以后我若是醉后乱来,你们直接把我打晕,什么醉话都不必理会。”
这样的姜安城让桑伯稍稍安了点心,平常的主子又回来了,照往常那样更衣用早膳,然后坐马车去上早朝。
只是上马车之后,姜安城忽然掀开了车帘,“桑伯。”
桑伯连忙趋近:“主子有什么吩咐?”
“你去给我找城中最好的棺材铺,订一口棺材。”姜安城吩咐,声音平静,神情也很平静,“用黄金打造,镶各色宝石,不必惜工本,能多贵重就多贵重,能多华丽就多华丽。”
桑伯彻底呆住了。
一直到马车离开视线,都没能回过神来。
老天爷,主子他……不会真疯了吧?!
*
没有人觉得姜安城有什么不同。
小姜大人一如既往地能干,任何事交到他手里都能办得妥妥当当,他的沉静稳重一如既往。
北疆的战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姜安城倾尽全力支持姜雍容的计划,兵部的暗探收集到有关北狄所有的情报,姜安城全部命人抄录了一份,准备送往北疆交给姜雍容。
其中一条引起了姜安城的注意。
北狄有一名大祭司,名唤塔殊,极得北狄王信任,探子带回来这位大祭司各种通神的事例,皆是出自北狄百姓口口相传之中。
世上当然没有人真的能通神,姜安城通过种种事例,猜测这位大祭司多半会使用幻术、迷药或者类似于阵法的布置,让人身陷其中,分不清虚幻和现实,就如同谢明觉所布的噬心阵那样。
而依照姜雍容的布局,花仔所率领的人马,最有可能遇上这位大祭司。
当时荣王在侧,拿颗开心果扔他:“我说,我难得过来看看你,你还在这里看公文,到底给不给我面子?”
“麟堂是不是马上要出城操练了?”姜安城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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