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繁舀起一勺来,给她吹了吹。
“都冷了,”陶枝嫌弃地说,“你怎么不放冰箱里拿出来再给我喝?”
季繁:“……”
“我现在脑子里就八个字——忍辱负重,以德报怨。”季繁把勺子放下说,“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陶枝哑着嗓子:“我细心地照顾你?”
“你怕我传染你给我戴了五个口罩。”季繁一边舀着粥一边说,“差点没他妈把小爷给憋死。”
“……”
陶枝有些想笑:“那那时候我不是小吗,你学校里帮我请假了没?”
“请了,”季繁说,“王褶子还不相信我,给老陶打了个电话确认的,这学校也太变态了,怎么连不学习的也管啊,王二现在抓不着你开始来折磨我了,天天让我上黑板做题。”
季繁哀怨地叹了口气:“你这两天能好吗,快点回来帮我分担一下火力。”
陶枝没说话,看着他。
少年一边说屁话一边小心地用勺子搅着粥,热腾腾的雾气后眼睫低垂,看起来难得地安静。
“季繁。”陶枝忽然叫了他一声。
季繁没抬头:“嗯?”
陶枝问他:“你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季繁愣了愣,抬起头来,有些嘲讽地笑了笑:“谁知道,我说得算吗。”
“你别走了,”陶枝半张脸缩在被子里,小声地说,“姐姐想看着我们阿繁长大。”
她从来没说过这种话,少年的耳尖瞬间通红一片,他手里的粥碗往托盘上一放,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只比我大几十分钟的人就别装大人了,快点喝你的粥!不然我就真给你放冰箱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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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又在家里躺了几天才好利索,周五跟季繁一起去了学校。
实验一中的第一次月考在十一长假前的最后两天,陶枝缺了一周的课,再去学校的时候月考座位表已经出来了。
考场按照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来分,一班的学生基本都在前面几个考场,陶枝上学期的考试差不多都是睡过去的,在最后一个考场,江起淮和季繁是转学来的,没有成绩,跟她在同一个考场。
整个班里就三个人在最后一考场,跟这个好学生扎堆的大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厉双江一见她就直接张开了双臂:“老大!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陶枝抬手,在他背上猛拍了一下。
厉双江被拍得整个人往前窜了一步,捂着胸口咳嗽:“我们老大还是那么的元气十足,我放心了,你不知道你没在这一个礼拜繁哥被王氏双煞折磨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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