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姝回过神, 手抵着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推开,怕被楼下的人听到, 压低声音,怒气满满地瞪他:“你疯了?”
沈繁黑眸中的阴翳一扫而空, 氤氲的水雾包裹着漫漫春情,大拇指擦过红唇,本是寻常动作却又欲气满满。
“提前行使做丈夫的权利而已, 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们以后同住一个屋檐下各盖各的熬日子?沈家几代基业, 现在只有我这一根苗,我没有绝户的打算。”
聂姝被他的露骨话逼得面红耳赤,粗声粗气地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当初的他温柔、会照顾人,凡事都会过问她的意见, 而不像现在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不管是结婚还是婚后的安排,她只是个听从安排的人,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
沈繁手扣住她的下巴,红唇上沾着水光,慢慢低头嘬了一口:“我看你对自己的身份认识很到位,我变成什么样有关系吗?”
聂姝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想挣开他手的念头平息下来。
沈繁自己放开她,往前走了两步,眼睛四处打量,从书架里随便抽出一本书翻了两页又放回去,书桌上的玩偶,笔筒,摊开的日记本,笔盖都没盖上……
聂姝想到什么,快步冲过来伸手就要将本子合上,而他已经看到了。
那张俊帅的脸上荡漾着满满的笑意:“怎么全是我的名字?想我?”
聂姝沉声否认:“没有。”
这是答应他结婚后,趁着回来收拾东西时写的。
只有心烦意乱和一腔的忐忑。
沈繁在椅子里坐下来,环着她的腰坐在他的腿上,暧昧和亲昵让她不自在,她想起来,但他不松手。
“赵婷婷姑侄两,你不高兴可以不用理,但指望我去对付她们,沈太太未免太好当了。”
聂姝葡萄般晶莹漂亮的眼眨也不眨地瞪着他。
沈繁笑得云淡风轻,聂姝却从里面看出了肆意和张扬。
想起论坛帖子里关于他颓废那段时期的记录,低沉,不修边幅,像个流浪的叫花子,因为长得太好看激起了女孩们的怜爱,谁都想做拯救者,但他没有给任何人机会。
沈繁不会被任何人与事轻易打败,他不会愚蠢到自我放弃,没多久他就恢复如初。
早上的阳光温柔多情,有一束光撒在他们身上,冲淡了两人身上的疏离,像叶片上滚动的露珠,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男人下巴微抬,聂姝盯着他凸起的喉结,抿了下唇,忍住想要伸手去描摹他如刀雕刻的轮廓。
但在她行动之前,沈繁先一步握着她的手贴在他的半边脸上,刹那间她真以为他们是有资格用温情脉脉这个词的。
“不要想着躲清闲,你不愿意惹麻烦,不代表沈夫人不会来找你,这场仗得你亲自来打。”
仗?
打仗总有输赢,也得看是为什么打,总得有动机,聂姝在沈繁走后站在窗前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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