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头发凌乱,眼底发青, 脸上透着遮掩不住的憔悴和疲惫, 将菜单推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想吃什么只管点。”
聂姝和严谨臣的来往不多,即便经常碰面也说不上几句话, 现在面对面一起吃饭还挺怪。
聂姝犹豫该怎么提起话题,严谨臣先忍不住了:“聂小姐,你和佳佳是好朋友,你的话她肯定听, 可不可以帮帮我,让她和我回家?”
现在整个雁城都知道严家和林家这段联姻关系岌岌可危,有的夫人已经私下里找关系想请人拉红线,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女儿去给个半大的孩子当后妈。
聂姝所经历的和他们此时的状况大同小异, 陷入麻烦中真正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只有那么一两个, 更多的人不是看笑话就是伺机而动将这块肉吞下去。
“你不爱她,就算捆绑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你不觉得她可怜吗?”
严谨臣的脸上闪过一抹狼狈和迷茫:“她想要的我都给她了, 我对她不好吗?”
聂姝无力地看了眼天花板上的吊灯,男人所以为的好只是在物质生活上给予最大程度的满足就够了, 但凡多上点心多看看身边人的相处方式也应该明白女人所求的不光如此。
“她在学校没有谈过男朋友,从学校毕业和你结婚当了全职太太,她拿你当什么?你想过吗?或许你觉得自己只是个代号, 演好丈夫的角色就够了?”
严谨臣脸色紧绷, 好久才吐出一句:“我拿她当家人,她是我孩子的妈,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聂姝哼笑一声:“那也不怪她铁了心要和你离婚,我帮不了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 从结婚那天起,那就是她恋爱的开始,她虽然总是死鸭子嘴硬,但我看得出来她很在乎你。你给不了她爱,勉强在一起有意思吗?家人?她又不是没有。”
严谨臣显然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呆愣在那里无法回神,聂姝起身离开,同伤害好友的男人多说两句话已经是极限了,她可吃不下这顿饭。
她在用餐客人的注视下挺直脊背往前走,就在她走到拐角处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手腕,回头看到人:“你怎么在这里?”
在一个小时前他们才分开,聂姝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用珠帘隔出来的包间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严谨臣不是个东西伤害了林佳佳,所以离婚是咎由自取,我想问问你,当初我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吧?”
聂姝收回视线:“我还有事先走了。”在男人不死心要再次拉住她时她已经快步走下楼梯。
拒绝父亲留在家里吃晚饭,转头来这里和别的女人浪漫约会,还有脸问她没做错什么?
聂姝像风一样冲出去,坐进车里将包扔在副驾驶位置,趴在方向盘上抓了抓头发,满满的烦躁不言而喻。
她需要安全感,而现在的沈繁已经无法给她提供,好友和严谨臣的感情总给她一种接下来有可能就轮到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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