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树一愣,旋即道:“公公有心了。”
张三顺连忙道:“是万岁爷有心,奴婢只是奉命办事罢了。”
是皇帝吩咐的??
卫嘉树不由怔忪良久,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身边的一应宫人全都跪在了地上,而她面前已经占了一只名叫宣承熠的皇帝。
卫嘉树被惊了一下,“皇上什么时候进来的?!”
宣承熠笑着刮了刮她的脸颊,“分明是你走神了,都没瞧见朕回来了。”
说着,宣承熠低声关怀:“怎么,累了?”
卫嘉树连忙放下手中的桃花蜜露,连忙起身给皇帝见了个请安礼,“嫔妾不累。”
宣承熠连忙顺势一把握住卫嘉树柔软的双手,将她扶了起来,“朕瞧着你精神有些不济的样子,要不然今日就不要作画了,朕又不急。”
卫嘉树:你不急,我急啊!
卫嘉树小声道:“嫔妾总来宣政殿叨扰皇上,终究不妥。这肖像画,嫔妾还是尽快画完为上。”
宣承熠眉心一沉,“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他倒是听到一些酸言酸语,只是并不曾放在心上。但嘉树怀着身孕,容易多思。
卫嘉树忙道:“嫔妾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皇上最近朝政忙碌,难免冷落六宫,偏生却没有冷落嫔妾,如此一来,难免惹得后宫不安宁。”
宣承熠心下不爽,忍不住哼了一声,“那是她们本性善妒,不肯安分守己!”
这是在说贵妃吗?
这话倒也不算冤枉。
卫嘉树笑了笑,连忙道:“嫔妾尽快画完也就是了。”
宣承熠握了握那只柔软细嫩的小手,他叹息道:“朕是怕你累着。”
卫嘉树笑道:“每日也就画上那么一会儿,哪里就会累着了?嫔妾最忙碌的时候,曾经每日画上五六个时辰呢!”——那是她在大学里的时光。
“那时候,虽然辛苦,但却觉得充实,心里也是开心的。”——只可惜,那段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宣承熠不禁讶异:“每日画五六个时辰?”——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嘉树竟曾经如此勤勉?
卫嘉树黑线,乃这是什么眼神?难道老娘在你眼里就是个懒虫?
卫嘉树没好气地道:“皇上请去书案前坐吧,嫔妾要继续作画了!”——麻烦你这个模特摆好姿势!少在那儿哔哔!!
宣承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小脾气,一言不合就给朕甩脸子,真是被朕惯坏了。
心里虽如此想,宣承熠还是乖乖去御案前端坐了,然后开始批阅奏折,宛若一个仪态端正、不苟颜色的威仪帝王。
卫嘉树深吸一口气,拿起画笔,继续在油画上涂抹。
其实这幅帝王日常画像已经初步成型,画布上的宣承熠也是这般端坐威仪、眉宇沉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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