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承熠一愣,旋即蹙眉:“怎么这个月提前了?”
卫嘉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晌午才来的……”
吃着那种药,月事终究是有些紊乱。
宣承熠自然明白是何缘故导致月信忽早忽晚,他眼底有些晦暗不明,“那你好生养着,这几日仔细些,不要受凉。”
叮嘱了几句,皇帝就走了,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卫嘉树腹诽:这种事情,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姨妈来了,虽说可以免于侍寝,但也着实不舒服,腹痛腰酸,浑身无力,还时不时又血染床榻的风险。
幸好她“发明”了健康巾,要不然这姨妈期真不晓得该如何熬过去。
出了长秋宫,宣承熠就阴着脸,龙舆也不坐,兀自大步走在长街,急得姜永福抓耳挠腮,只得赶紧叫太监抬着空舆,麻溜跟上!
才走了十几丈远,便迎面瞧见了贵妃夏氏领着四皇子有说有笑的样子。
瞧见皇帝大步正面而来,夏贵妃也惊了一下,惊讶之后,是难以抑制地欢喜,她连忙整理衣襟鬓角,屈膝做万福,“皇上,您这是——”
似乎是从长秋宫过来的?夏贵妃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长秋宫仪门,都这个时辰了,皇上却没有留宿在长秋宫。
宣承熠止住脚步,淡淡道了一声“免礼”。
夏贵妃眼眸中满是欢欣,她拘谨地理了理鬓角,“嫔妾瞧着今日天气不错,所以带修俭去了一趟宝华殿。”
宝华殿是宫中的佛殿,夏贵妃自失宠以后,便长带修俭去进香礼佛。
冬日的凉风带着几分迦南香的气息,宣承熠暗道,原来是去佛殿了。
多日未见皇帝,夏贵妃眼神幽怨中带着几分柔情脉脉,她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宣承熠扫了夏氏一眼,“你瞧着瘦了些。”
只是一句算不上关怀的话,夏氏却瞬间鼻子一算,眼圈也红了,“皇上……”
宣承熠扫了一眼乖巧安静的修俭,淡淡问:“是不是修俭太顽皮?”
夏贵妃急忙摇头:“俭儿很乖,是臣妾最近胃口不大好。”——她空有贵妃的位份,却是日渐门庭冷落,再精致的珍馐,也终究食不下咽。
宣承熠自然清楚夏氏对他的情愫,从前他一直觉得很烦,但夏氏如今性子总算收敛了些,倒是不那么招人厌了。
这样含情脉脉的眼神……嘉树是绝对不会这般。
宣承熠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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