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登时摇头似拨浪鼓,秀丽的面容写满了抗拒:“……主上,我有错。”
他堂堂北斗七星之一,明面上的长炼城开阳城主,绝不能沦落到和余恒那个傻子一起去边关的境地。
否则让他的颜面往哪里搁?
傅晚韫:“……”
收回目色,敛在长袖里的指尖紧了又紧。
两世都过来了,再等等又何妨?
空寂那老东西说的对,过去的便过去了,一直凭借固有的怨来评判一个人,对他们而言都实在不公。
这些时日的接触,他可以断定这骗子似乎经历了什么,变得与前世与前世截然不同。
甚至可以说判若两人。
也罢,他重来了一次,背离了前世不得好死的道路,这骗子也并未做过任何欺他之事。
多些耐心倒也无妨。
“主上,姐姐我给你带来了。”思绪缠绕间,一道颇为欢脱的声线顷刻让他睫羽轻颤,转瞬眯眼正对上款步而来的两人。
准确来说,他的视线准确无误落在一道纤细的水芙色身影上。
印象里,这骗子虽不会着深色裙衫,却也甚少穿这么浅的服饰,浅到接近一尘不染的雪白。
“主上,你得认清开阳的真实面目。”很明显,云知羡不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趁傅晚韫微微愣神之际得意洋洋控诉。
“这个不靠谱的,还说是城西,害本公子差点绕了整个临安城一圈,还好本公子机灵,凭借过人的踏云功……”
“主上你别听他瞎说,”开阳很没形象翻了个白眼,语气写满了显而易见的嫌弃,“明明是你蠢,如果真机灵,至于绕临安这么久吗?”
“三声,本王不想看见你们。”两人正争得谁也不让,一道充斥不耐的凶戾声线响起,成功让两人唇瓣牢牢黏住。
随即,互相不服气瞪了一眼,被傅晚韫的凉薄血眸盯着,头皮发麻的同时,由衷心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心酸感。
老大每次都这样,用完他们就毫不犹豫扔掉,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过河拆桥”。
偏偏老大的淫威太可怕,让他们实在反抗不得,每每都是敢怒不敢言。
然而腹诽的起劲,余光瞥见傅晚韫眼尾轻颤,两人心头顿时警铃大作,铆足劲麻溜满足了所谓的“不想看见他们”。
这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幕说起复杂,但真正算起耗时不过几个呼吸,甚至许意棠刚张了张口,连解释都没来得及说,桥边便只剩她和傅晚韫两个人。
许意棠:“……”
不知是不是经过了一场翻身的惩恶博弈,对待傅晚韫的心境较从前有所改变,眼下再与此人独处时,心下免不了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奇异感。
哪怕傅晚韫只是倚靠着树干,连眼皮子都是恹恹低垂着。
半点要和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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