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回了老家,一心记挂傅晚韫的她,别说楚宫她不愿踏足,就连伴她一起起居的侍儿也无心寻找。
毕竟这儿在临安城外,周围只有竹林相伴,那些生性活泼的小宫女自然不喜欢也不习惯长久待下去。
无妨。
无人相伴,正留她一室安宁。
收起书卷,她起身走到镜边,梳整发别好珠钗,确认了仪容简落,才往矮榻后方的里屋走去。
越过棉帘,除了正中央的一处床榻,以及西北侧一架古琴,再无其他过多陈设。
她放慢了步子,轻手轻脚走过近床榻。
那被褥内,俨然是容颜昳丽,肤色冷白的年轻郎君。
唯一区别于常人的,便是他气息全无 ,胸膛也没有任何起伏。
“傅晚韫,你已经睡了快十个月啦,”她微微俯了俯身,佯装不满叹了一口气,“说好让我嫁给你的,你可不能反悔的。”
“……”
一如寻常,一阵无言。
好的一点,虽然唤不回傅晚韫的意识,在外界看来他与死人一般无二,但凭借谢问情的红莲针,勉强维持他的肉身不朽。
甚至可以脱离寒室,寻一处静谧的竹屋安养。
哪怕后半生一直如此。
“……望玉生的很漂亮,姐姐经常带他与我话话家常。”絮絮叨叨了一会儿,蹲得她脚趾有些发麻。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耳根子先是一红,小声嗫喏着道,“等你醒来了……我们也要一个小望玉好不好?”
“……”意料之中没有回应。
许意棠:“……”
缓缓站起身,清眸一派灵澈赤忱,“之语应当要来了,你先安心休息,我晚些再来寻你。”
的确如她所言,刚出了内室,正对上相携而来的两人。
惊讶之际,转念想到原著的设定,许意棠轻轻了然一笑。
原著里谢问情与姜之语也是一对be了的苦命鸳鸯。
当初姜之语进宫,一方面抱着协助亲哥的念头,一方面则是对谢问情的避讳。
她母亲曾说,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不愿承认对谢问情动了心思,她把自己藏进未央宫里。
然而侍寝那日,她退缩了。
此后的恩泽,都被她用药物躲了过去。
后来傅云泽利用吞心蛊,先后离了傅晚韫与谢问情的信任,等同于斩断他的一只臂膀。
而姜之语的下场也是自刎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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