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乔乔不置可否,只是冷笑了一声。
父亲说:“你笑啥?”
“没啥。”
她为什么从来没有将那件事告诉父母呢?大概是出于她强烈的自尊心,还有羞耻心,以及对于父母亲长年累月的心寒和失望。此外,可能还有恐惧。那人手里拿着砍刀,威胁她说:“不许说出去,否则杀了你陪葬。”
“反正我也活不长了。”他这么说。
他的确得了癌症,一副苟延残喘的样子。
原乔乔要过六年,七年,等她真正成年,才能真正理解那人对自己做了什么。那是她第一次跟许研敏的时候。
她本以为,男女的事,就像是鼻涕糊了一身。她把许研敏,当做一个可供试验、研究的对象。结果许研敏并不像一块鼻涕,却像一件可以杀伤的武器。她才知道,男人原来是这样的。而那个男人,大概就像一条软体的沙虫在身上蠕蠕爬过。
她跟许研敏一起吃早餐。
她对许研敏说:“我今天突然理解了一个关于你们男人的形容词的意思。”
许研敏夜里像个禽兽,道德良知被狗吃了,公共场合,却是个有些内敛含蓄的人。他穿牛仔裤,纯白的T恤,头发浅浅的,脸白白的,笑起来格外甜蜜,看着单纯得很。
“什么词?”
原乔乔说了那个词。大概就是指像沙虫一样的男人。
她说的很直白。
早餐店人来人往,许研敏脸顿时红了。
“不是吧?”
他笑得假装正经。
原乔乔要说话,许研敏慌忙捂住她的嘴:“公共场合。”
私下里,许研敏也很喜欢说些不正经的:“一晚上做三次……也不叫阳痿吧……真要一夜七次,人不得废了。”
他对自己了解甚少。他是个正常家庭长大,幸福、健康的男孩子。人的经历和境遇,是在脸上可以看出来的。
第9章 可爱 我喜欢对谁好,就对谁好。……
原乔乔趴在座位上,把头深埋在胳膊里。
覃越抛着篮球,穿过走廊,吊儿郎当地走进教室。经过第一排座位时,他好奇停留了一下,将右手的篮球换到左手,然后拿右手关节敲击了一下桌面。
“喂!”
他敲了两下,叫了两声,原乔乔没应。
他叫第三声的时候,原乔乔抬了头。
她神色萎靡不振,好像是没睡醒似的,覃越感觉她脸上的血色越发稀薄了。眼神依然无精打采。
覃越想不通,她这个状态,是怎么回回考试第一名的。
“你在干嘛?”
覃越表情充满了猎奇。
“什么事。”她病恹恹的,态度依然是冰冷,惜字如金。看起来并不想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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