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期雪醒来已是第二日的事了,他睁眼第一时间先是看了看自己身处何处。
熟悉的被褥、熟悉的陈设,是他自己的屋。
他揉揉有些昏沉的脑袋,起身下了床。
开门的瞬间,他当即被吓得连退三步。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月华殿?”
言持按捺住心中的嫌弃,垂下眼睫回答道:“我是你昨日收的徒弟。”
“不可能!”顾期雪道:“昨日我分明不在山上,你休要胡言乱语!”
嘴上虽这般说着,顾期雪心中其实已经信了。
月华殿外是有结界的,除了他自己,便只有只有掌门与长老及他们几人的关门弟子才知入内之法,若是有外人擅闯,门下弟子早便将擅闯者收拾了,又岂能留他性命。
言持心下冷笑,不语。
顾期雪甚感头疼,他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跑了出去。
“昨日当真是我要收的徒?”映日楼中,顾期雪不敢置信地瞪着掌门墨映。
墨映斜他一眼,表情甚是平淡:“是你拿剑抵着别人脖子逼人家拜的师。”
顾期雪又问:“那他是什么来头?”
“不知。”
“名字呢?”
“也不知。”
“那他怎么混进忘仙山的?”
墨映道:“不知你从何处抓回来的。”
“那我收徒时你为何不拦?”
墨映轻“哼”一声:“怕你砍我。”不是他说话夸张,是顾期雪当真干得出这种事。
不过昨日听谷雨说,顾期雪那个徒弟似乎有点能耐,他已派人去查那小孩儿的身家背景了,若是身家清白,便将他留下。
能制住顾期雪的人,也算是世间难找。
若将这小孩儿留下,以后不管顾期雪喝得再醉,也不必他与门下别的长老弟子们操心了。
当真美哉!
顾期雪未能察觉墨映的心思,失神地走出了映日楼,却也没回月华殿。
突然间多了个徒弟,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是有生以来,顾期雪第一次觉得“喝酒误事”这四个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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