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明白,顾期雪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那么讨厌九重天。
九重天宫,玉阶琼楼,是多少地仙与修真者所向往的,却令他无比厌烦,宁愿忍受极寒之苦,也不想回来。
顾期雪回来之后,墨映倒是又回了忘仙山,只是柳青笠没那么好打发了。
能让仙娥做的事,他都推给了仙娥,仙娥不能做的,也都交到了言持手中。
顾期雪看书,他就在旁边看顾期雪。
顾期雪吃药,他就在旁边守着他吃。
就连顾期雪睡觉,他都想陪着人家睡。
言持瞧他一副随时准备陪|睡的模样,心里顿时烦躁无比。
顾期雪刚坐到床边上,柳青笠便要跟过去为他宽衣,却在这时被言持拦了个正着。
“在忘仙山时,师尊的事情都是我在打理,你今日也辛苦了,晚上我来守着师尊便好,你出去吧!”
“你才跟尊上多久,有我了解他?如今既然他回了暖宫,便理应由我打理。”
言持才不信他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直言道:“你哪里只是打理这些事,我看你分明还想爬床!”
他这话方一说出口,还在云里雾里搞不清状况的顾期雪顿时被呛了一下,捂着胸口咳了好几声,才道:“晚秋!休要胡言乱语!”
言持转身抚着他的背,边给他顺气边说道:“不是徒儿胡言乱语,是他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我怎么不知道?
言持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想法,淡然说道:“你是眼瞎。”
顾期雪抬眼看他,“?”
言持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挪开目光,说道:“就是,师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将他当成好帮手,他心里指不定想做你的……做你的……夫君什么的。”
顾期雪微微眯了眯眼,不语。
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觉得言持这话好像是在内涵他。
柳青笠听了就急了,他指着言持喝道:“你瞎说什么东西!只有自己心里龌龊才会将别人都想得那么龌龊,尊上怎么会收你这心术不正的东西做徒弟!”
“你急了。”言持冷哼一声,“你没存这样的心思你急什么?”
“你!哼!”柳青笠是个要脸的人,他从来不擅长占口头的上风。说不过言持,便气得面红耳赤,最后只得拂袖离开。
待柳青笠走远,顾期雪才道:“以后别胡说了,青笠只是将我当成了长辈,他敬重我才对我这样细心照顾。”
“说你眼瞎你还不信!”言持懒得与他解释那么多,走到门前去将门关上。
“我怎么就眼瞎了?”
“你怎么就不眼瞎了?柳青笠看你的眼神什么样你不知道?要是有机会,他早就对你下手了。”
顾期雪张口想要反驳,话到嘴边绕个转,却变成了一句极小声的:“那你还不是一样瞎,你都看不见……”
“你在嘀咕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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