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想死的,他有野心,有权利,他想做的事,只要再往前一步便能够到,可到头来,争了几千年的权位不是他的,爱了几千年的顾期雪也不是他的。
甚至于,摆在他面前的路,都只有一条死路。
他总是恨的,可恨又有什么用,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即使拥有兵权……
兵权……或许也没有了。
花筑想来,摸出了那个兵符。
假的,果然是假的。
花筑将那假的兵符丢在地上,状态已然有些疯魔。
“顾期雪,你都不屑与我斗,又何必下那么多的圈套,将自己置于一个受害者的位置。”
花筑垂眼看了看他怀中的猫,忽地痴笑起来,“当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蠢,顾期雪,你这般算计所有人,他若是知道了真相,你猜他会不会原谅你?”
言持窝在顾期雪的怀中,听得云里雾里的,心下无比茫然。
什么算计阴谋,什么受害者,他统统听不懂,只静默地维持着白猫的形态,一动也不动。
花筑赶来,他可以理解为花筑发现了什么端倪,而由方才花筑的话中也能听出,他确实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可其他的,他便有些听不懂了。
这一切都是顾期雪一手安排的么?
他不出声,也不着急着变回人形去质问顾期雪,只安安静静的等着。
等顾期雪与花筑将话说完,等顾期雪自己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他。
总之,花筑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此人就是心思歹毒,阴险善妒,都这当头了还在试图挑拨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言持索性闭上了眼睛,枕着顾期雪的手弯养神,只当自己是什么也听不见。
比起言持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云漾显然更激动一些。
她大睁着双眼,满眼的惊诧与不可置信。
“雪哥哥,他说的,可是真话?”
云漾自是不会去找花筑确认,只盯着顾期雪,想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是。”
云漾听见他这般回答,只是一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不会让人听错。
“我、我想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的婚事,父皇母后被软禁,这些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么?”云漾不断眨着眼睛,试图消除眼眶的酸涩感。
“是。”
“看吧,我就说你是个疯子。”花筑猛地凑近顾期雪,双手狠狠捏着他的手臂,咬着牙道:“顾期雪,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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