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所有都保持着良好的距离,不疏远,却也叫人无法亲近。
沈清渠是斯文有礼的好老师,却也是目不下视的名校风云人物。
这样的人忽地提出要帮助他,陈竹疑惑,也有些莫名。
陈竹顿了顿,迟疑着问:“沈老师,您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帮你?”沈清渠长眸一抬,淡淡地说,“惜才之心人皆有之。”
“而且——”沈清渠说,“陈竹,我应当大不了你多少,你不必这么拘谨。”
“谢谢…”陈竹想了想,改口说,“你。”
沈清渠朝陈竹望了一眼,嘴边泄出一丝笑意,他素来冷清的脸也变得生动起来。
“不用谢,陈同学。”沈清渠笑着说,他抬手将厚厚的试卷交给了陈竹,“恭喜你又是最高分,劳驾把试卷发给他们。”
沈清渠叹了口气,似在低声自语,“分明都是一样教的,差距这么大…”
走出办公室后,陈竹就给教导主任发了封邮件。
他想弄清楚背后那个保留他学籍的校董,一方面,考试在即他确实很需要母校和学籍的支撑。
但是另一方面,陈竹确实有私心,他很想感谢那个在背后帮过他一把的人。
陈竹当初走得十分仓促,在那样的情况下,强行保留住学生的学籍是一件风险极高的事情,不仅仅是舆论的隐患,还要承担法律的风险。
陈竹实在想不出,谁会为了他这么铤而走险。
“徐兰庭!”
姜瑜在电话那头几乎嗓子都快吼破,她眼睁睁地看着徐兰庭甩下公司这么久,实在是忍不住将人吼了一通。
“徐永连都申请到了减刑!”姜瑜懒得跟自己这个死脑筋的儿子讲道理,半是威胁半是祈求,“他一出来,我们全家的日子就都完了,徐兰庭,你真的要看着整个徐家落在别人手心里吗?”
电话被放在桌子上,徐兰庭慢悠悠地磨着咖啡豆。
等电话那头的女人吼得没了力气,徐兰庭一边将咖啡粉装进机子里,一边说,“哦,减了几年?”
姜瑜:“他本来就判的不重,估摸着,还有一年多就出来了。”
当年迫于徐老爷子的压力,也是出于对徐家整体的考量,徐兰庭并没有将徐永连按死在牢里。
“就是他下个月从里头逃出来,又如何?”徐兰庭慢条斯理地按下开机键,听着咖啡机细小的碾磨声,“公司里的人都清理得差不多,他徐永连成不了什么气候。”
姜瑜:“防患于未然,这样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防患于未然…徐兰庭挑眉,眼前忽然浮现出陈竹披着那件黑色大衣遁入雨中的身影。
又是借衣服又是借伞的,陈竹单纯看不出什么,可徐兰庭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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