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眉头更紧,她落下床幔,拒绝道:“本宫晨起时喝过了。”
她话落,那女侍忽然跪下,捧着药,解释道:“殿下早上喝的是安神药…陛下吩咐,待您醒了再…再用避子汤。”
永嘉将床幔复撩开,她看着跪在地上为难的女侍,抬手拿过药,一饮而下。
这药,无需旁人逼着她,她自己也是要喝的,她痛快喝下药,将碗放回盘中,又听那女侍劝:“殿下用些甜的吧,陛下特意吩咐的,怕您吃药口苦。”
永嘉闻言,盯着那甜水,笑了一声。
女侍愣了,不解的问:“殿下…您笑什么?”
她笑什么?
笑沈邵勾栏院中风雅颂,怀清台下赋比兴。
“没什么,”永嘉将床幔落下:“本宫不喜欢甜的,倒了罢。”
沈邵说出城,会晚些回来,当夜却并未回来。
永嘉无心理沈邵的行踪,可沈桓的命系在沈邵身上,每迟一时一刻,便要再多一分危险。
她想了一整夜,她不能再漫无目的等下去,她必须去找沈邵,逼也好求也好如何都好,他必须给她一个可行的法子,他若不肯,她便离开,她去求别人,总比被他一日拖一日,坐以待毙的好。
永嘉一夜未眠,晨起拦住外殿洒扫的女侍:“陛下回宫了吗?”
女侍闻言却格外紧张,低着头轻声答:“回殿下,陛下已回宫了。”
“那陛下在哪?”永嘉听了追问。
女侍面色愈发为难,最后深埋下头,颤着肩膀磕磕绊绊的回答:“陛…陛下昨夜便回宫了…此刻应在淑华宫和皇后娘娘用早膳。”
永嘉一言未发,只回到内殿,兀自梳洗穿戴好,便坐在御门等沈邵,等了一日,入夜终于见他回来。
殿门推开,外头夜色已深,他走进来,他们之间隔着数步,不远又很远。
永嘉遥遥望着沈邵,见他的面色很沉,可她习以为常,她很少能见到沈邵的好脸色。
沈邵一入御门,便瞧见永嘉将自己打扮的规规整整的坐在外殿,好像下一刻,便能起身出门离开。
沈邵看着这般的永嘉,冷笑一声,他转身,挥了挥手,教王然带全部人退下。
永嘉见沈邵走来,坐着未动,她随着他的走近慢慢仰头,也渐渐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她臂上一疼,被沈邵用力攥着,从席上拉起来,他扯着她,不由分说的朝内室去。
“放开我,”永嘉脚步踉跄的随在沈邵的身后,她奋力挣扎,挣脱开他的禁锢,忙连连退后数步,躲得很远,她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微微瞥开目光:“陛下现在可以告诉臣要如何救桓儿了吗?”
沈邵今日回来前,想了许多永嘉可能会与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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