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邵看着永嘉投来的目光,怀中一沉,眉心渐渐蹙起。
她的眼中一片冷,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沈邵与永嘉僵持对视半晌,背在身后的大手慢慢攥拳:“王然,长公主醉了,将她带下去!”
“陛下!”何长钧听了瞬间开口:“长公主当着臣的面便敢打欢儿,那日后臣领兵出征,如何能安心独自留在京中的欢儿!”
在座众人都知道,何长钧此话是何意味,其中的威胁又有几分。
王然见情形不对,不等何长钧再开口,瞬间领着人将永嘉带出了宝辉堂。
永嘉走后,沈邵转身挡在殿门前,听闻何长钧所言,侧眸看去:“舅舅这是何意?非要朕命人打了长公主才肯罢休么?”
何长钧闻言一滞,他暗看沈邵面色,怀中沉吟一番,立即缓和了语气:“臣只是心疼欢儿。”
“长公主有错,朕会罚她,”沈邵说完,又将目光落到何欢身上:“你也有错,出宫回家禁足,元宵前不许出门。”
“表哥!”何欢红着眼,不服气的喊道,被一旁的何铎拉住。
除夕夜宴,不欢而散,皇后心惊胆战的回了淑华宫,不禁庆幸今晚父兄没有留在宫中,肃王夫妻与沈邵请辞后,立即乘马车出宫,回了肃王府。
何铎带着何欢回家禁足,沈邵将何长钧独自留下。
“行尧,舅舅说句不该说的话,何欢的确是顽皮了些,可她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她姑母……那长公主若真顾念着与你的手足之情,便不该拦在她庶母面前…且淑太妃对妹妹下手,一切因由也是因为长公主才起的。”
“行尧你不要忘了,你母后是如何死的…你留着淑太妃的命至今,舅舅着实是看不明白……”
沈邵坐在龙椅上,静静听完何长钧的话,站起身:“朕不会忘,淑太妃之事,朕心中自有定夺。”他说着侧眸看向何长钧,语气带着几分警告:“舅舅也要管好表妹,朕不想落下个弑杀庶母,手足的骂名,许多事,时机成熟,朕自会亲手解决。”
何长钧闻言,低头称是。
沈邵大步向外走,待行至宝辉堂门前时,又微微侧头添了一句:“今日之事,朕不想横生枝节,好在是家宴,若传去处,皇家颜面无光。”
何长钧默了默:“臣知道了。”
“臣会派何院首去府上瞧瞧表妹,若需什么药,只管从太医院拿,让她在家好好养着吧。”沈邵说完,再不停留,离开了宝辉堂,直奔御门。
永嘉被王然等人强行带回了御门,她几番要闯出去都被拦下。
永嘉困在御门内,心急如焚,她了解何欢那无法无天的性子,何欢无所顾忌,若真的伤到母妃该如何。
沈邵回了御门,王然快步迎上前,待看清光下沈邵的面色,瞬间低下头,大声不敢出,他跟在陛下身边多年,从未见过陛下如此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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