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 沈邵大部分日在都留在家中, 同永嘉一起消磨时光。
小榻畔的窗牖撑开,春日徐徐的微风吹入, 阳光从窗下的明纸照进来,或从空隙下流入,折射在窗沿上,照亮窗下的棋盘。
永嘉和沈邵对坐在窗下对弈,眼见永嘉又要输棋, 屋门被敲响,芸香端着汤药走进来,永嘉趁机结束棋局。
沈邵将握在掌心的几颗白子,丢回棋罐中,棋子落下,碰撞出清脆的响,沈邵一畔笑着永嘉又耍赖,一畔抬手接过芸香端来的药。
沈邵将永嘉叫到身畔,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他盛了药习惯性吹了吹,递到她唇上:“今日是最后一日了?”
永嘉含下苦涩的药,她听着沈邵的问,心上微沉,她垂眸点头。
沈邵眼下笑意一时深邃,多了几分暧昧,他继续喂她吃药:“慢点…小心烫…”
永嘉四肢有些紧绷,沈邵的腿硬邦邦的,硌得肌肤生疼,她推了推他的肩:“臣自己喝。”
沈邵依言将药碗递到永嘉手里,察觉她欲起身,长臂一瞬揽上她的腰,他挑眉:“哪去?”
“臣这般不舒服…”永嘉动了动身子:“陛下放开,让臣好好吃药行么?”
沈邵定不舍得松手,他揽着她的腰,将她往怀中一带,让她坐的更近些,他们之间几乎要无缝隙,永嘉手中的药险些洒了,她惊得低呼一声。
沈邵扶着永嘉的腰,见她脸红,笑容懒懒的问:“这样可舒服些?”
永嘉心跳愈快,她盯着沈邵半晌,先默默将手中的汤药喝完,她将碗放在棋盘上,药汁将她粉嫩的唇染了暗色,沈邵见了,掐住永嘉白嫩的下巴,他吻她,尝到苦涩,蜻蜓点水,他很是克制的放开她。
“明日…朕带你去个地方。”
翌日一早,沈邵将永嘉从床上唤醒,命王然备好车,带着几名乔装侍卫,往静水湖畔去。
淮州的名胜在于昙莲,年前淮州新任刺史还曾向宫里进献过一朵并蒂昙莲,在夏贵妃生辰当日盛开,听说当时有不少宫人大饱眼福。
永嘉只在书上见过前人所绘的昙莲和相关的文字记载,如今时节,江淮的昙莲正是含苞吸养精华之际。
马车停在静水湖畔,沈邵先下车,王然还未来得及拿杌凳,沈邵已经将走出车门的永嘉一把抱下来。
湖上架着桥,两侧湿地生满了含苞昙莲,湖畔的行人三三两两,空地上还有孩童围在一起放风筝。今日的风微凉,沈邵裹紧永嘉身上的披风,他牵着她的手,遥遥走在前头,王然和庞崇几人望着沈邵和永嘉成双的背影远远跟在后面。
沈邵牵着永嘉在湖畔散步,久了永嘉有些不解。
“陛下…这是…”
沈邵闻言,眉梢微沉:“在外头,莫唤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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