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数思绪涌进脑海,纠缠成一团乱麻,分不清丝丝缕缕究竟是什么。她试图从哪些想法中选出最贴近自己内心的一条,但还未挑出,就被一道凶神恶煞,又中气不足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李轲!你还敢出现在本少爷的面前?!”
她回过头,正是冯远从不远处走过来。
冯远脸色惨白,有些佝偻着腰身,双腿走动时还能隐约可见微微的颤抖,两只手都靠小厮搀扶着才能走到他们面前。
“噗——”这样的冯远像极了斗败的公鸡,梁乐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引来了更加饱含怒意的一瞪。
这声音引得周围出考场的考生亦看向他们,不少人对冯远这副模样感到新奇,何况刚刚考完第一场,大家都有些想要放松的心思,便驻足在一旁想看个热闹。
“这冯远怎么看起来如此体虚?”
“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石兄慎言,许是府试压力太大,冯公子才受不住吧!”
……
冯远本来容貌不错,但平日里张扬好看的模样如今却如同衰败的花朵,失了生机。
被围观当猴一样看,他对着人群大喊:“滚!”
那些学子却不太怕他,零零散散仍站在不远处。他气得很,却又没办法,只好把气都对着梁乐撒。
他的右手颤抖,伸出食指指向李轲,又指向梁乐:“好啊!我就知道是你俩干的!”
梁乐故作无知,一脸关切道:“这不是冯公子吗?怎得成了这副模样?莫不是染了什么重病?”
说完,她扬起了衣袖,捂住口鼻:“哎呀,这是什么味儿,冯公子几日没换衣裳了?”
这话成功地令对面更是气急败坏。
她再接再厉:“唉,没想到冯公子性子如此坚韧,病成这样还要来参加府试,像我这种不学无术之人怕是一辈子也理解不了了喔!”
她虽然脾气不大,但是那天酒楼里这人嘲笑她不读书的事可还被她记在心里了,这会还不趁机报报仇?
冯远再也听不下去,嘶吼一声:“你这小人!竟往我饭菜之中下药!”
他虽用尽全力,但奈何身体太过虚弱,气势弱得很。
梁乐一脸茫然,眨眨眼,问道:“冯公子这是说什么呢?什么药啊?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怎么会如此做?”
冯远咬牙切齿:“泻、药。”
“哎呀,这话可是污蔑我了,我可是身家清白啊!这吴郡城里谁不知道我梁乐,我怎么可能做这偷鸡摸狗之事?这药我去哪买得着?若是冯公子仍然不信,不如报官查查?”
冯远想起那个为他提供泻药的蠢货,一时唇瓣颤抖,指着梁乐说不出话。
他心里知晓,若是去官府,顺着药查出买主,最后栽的还是自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