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进来道:“小主,昭仪娘娘派身边的含冬姑娘送了两盒补品过来。”
柔芝一听,小声道:“昭仪娘娘送礼,按礼节,小主得亲去道谢,但小主现下受伤去不得,虽这样却不能托大,小主顶好见见含冬,托她谢谢昭仪娘娘。”
贺兰从善如流,让柔芝喊含冬进来。
含冬进来请安,待抬头时,趁其它人不觉,突然朝贺兰比了一个结同心的手势。
贺兰心下“咯”一响,忙打发柔芝去看看是谁给丹琴办后事,又打发采雪帮自己领药,再遺开房内另两个宫女。
待房内一静,含冬才轻步上前,跪到榻前,红了眼眶道:“奴婢含冬见过公主。”
贺兰意外,怎么回事?
含冬是自己的人?
她定定神问道:“以前怎么不见你?”
含冬禀道:“回公主,奴婢进宫后,在昭仪娘娘跟前侍候,因怕被人看出端倪,这些年只与丹琴接触,故而公主没有见过奴婢。”
贺兰:原来丹琴也是我的人!
含冬接着道:“昨日,奴婢听闻丹琴被杖责,知道事情不妙,晚间趁乱去掖庭看她,她情况不好,却只顾拉着奴婢的手,让奴婢好好护公主。”
她落下泪来,抬手一擦,“丹琴暴露身份,是为了完成任务。”
贺兰有些费解,怔怔道:“含冬,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怎么一团迷糊呢?”
含冬叩下头道:“那时进宫,公主怕自记着前事会露出马脚,索性服食了消忆丸,消掉进宫前所有记忆。”
“原来失忆了!”
贺兰恍然大悟,“那你跟我说说丹琴完成任务是怎么回事?”
“是。”
含冬拣紧要的道:“丹琴被杖责,一身衣裳都被打烂了,被人抬到掖庭所时,她趁着有一口气,央同室的宫女给她换一件衣裳,换衣裳时,宫女看见她肩膀上的玉玺图刻刺青,马上报了掌事姑姑。”
“掌事姑姑验看刺青之后,报了内务总管,内务总管再报了皇上。
皇上赶至掖庭,看到丹琴的尸体,也看到她肩膀上的玉玺图刻刺青。”
“丹琴既有刺青,皇上便认定她是周国公主。”
“而周国公主死在魏宫的事,迟早会传出去。
待传到秦国太后耳中,秦国太后定认为公主既死,玉玺和九鼎自是落在魏帝手中,到时自要向魏帝讨要这两件物事,讨要不到,那不得兴兵?”
“魏国并不是吃素的,对方既兴兵,自要反击。
两国打起来,公主再传信给潜伏在秦国宫内的人,着他们制造内乱,到时就能要了秦国太后那老太婆的命,给先帝和先后报仇。”
贺兰听了半天才弄明白,丹琴在肩膀上刺玉玺图刻假装成周国公主,再一死暴露身份,借机挑起秦魏两国之战,而自己这个真公主,等着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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