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进去。
公子奭松松散散地握着一卷竹简,却并没有看,而是透过窗户有些慵懒地看着外面,目光停留在一颗树梢上,显然是在出神?。
少年?这才发现原来窗户开着,他刚才从?院子外面进来时却并没有发现。
“齐奚,有什么事?”
少年?被?唤了?名字,握着函书的手抖了?一抖,才上前?几步,把密封的竹简放在公子奭的面前?,然后匍匐跪在了?地上。
公子奭身旁的那位老仆拿着挑弄香灰的青铜柄的手顿了?一下,余光瞥见齐奚掩藏在袖口?中的手,心里头顿时咯噔了?一下,心生一股不安,也?连忙跪在了?一旁。
在公子身旁服侍的人,除了?他们这些老家伙,也?就齐奚地位最高,平日里公子的许多私事都过了?这位少年?的手,能让对方吓成这副模样,恐怕并非小事。
公子奭面上松散的神?色顿时消失了?,他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齐奚,面色有些暗沉,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拿起了?放在案桌上的封筒,用旁边的锉刀打开抽了?出来。
手中的竹简慢慢打开。
略显苍白的指腹映着枯黄的竹简,公子奭的目光从?竹简上面的字一字一字的移动?,许久都未出声。
下方的齐奚在这沉闷的气氛中很久都没有听?到响动?,心中压抑的不安就像随时要迸发的火山,他缓缓抬起头却发现站在案桌后面的公子奭嘴唇上多了?一丝殷红色,然后有血色流了?出来,男人的脸白的出奇,握着那卷书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公子奭在齐奚的目光下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厉害,这几日缓和下去的病又有了?复发的征兆。
齐奚赶紧站了?起来,向公子奭那边跑去,把人搀扶住,看见公子奭咳出来的血顿时焦急起来,“公子,我去给你拿药。”
公子奭却并不说话,他目光依旧落在面前?的这卷书简上,上面已经滴了?一些红色的血,是他的血,那般红艳,却依旧盖不住上面黑色的字迹。
秦岭被?盗。
他摸着上面的字迹,感觉自己的心都疼了?起来,有一种无?力?的惶恐感笼罩在心头,让他害怕起来。
他终究是有些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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