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这六百年的等待中,他的心已经被磨砺的不再如初。
而清陵山丘那个地方,屈奭低垂眉眼,不再说话,他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夜幕慢慢降临,他们简单地吃了?一些干粮后就坐在铺着树叶的地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起来时,周围的草地上似乎都还带着露水,郑文感觉到不属于夏日的凉爽,她睁开了?眼,发现不远处的地方空了?下来,屈奭不知去处。
而郑林还没有醒过来,不过犬良倒是醒了?,在周围慢悠悠地走来走去,瘦长的身影就像一只土狗一样,郑文也看不出这是什么品种的狼,不过犬科动物好像都有一种天生的忠诚。
郑文向四周看了?一下,并没有?找到屈奭,她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经历过这么多?事,她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屈奭的关系,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他们中间隔着?很深的一道沟壑,隔了?太多的东西,就连日常相处都成了?一种困难。
可是,又因为某些原因,屈奭对于她来说有?着?不一定?的意义,这种意义并非男女之情方面,更像一种象征,象征着?过去,象征着?她并非独一无二的存在,她因为对方的存在而有?安全感。
她站起身,向外面走了?几步,就看见了?青年。
郑文停住了脚步。
屈奭站在树林的边缘处,抬头正看着?远处朝升骄阳,面色沉静。
郑文静静地看着?对方的背影,在橘黄色的光芒渲染半边天空时,青年男人的身上竟然少有?地出现了?温和的气?息,她突然感觉到了宁静。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站了?许久,也许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可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过了?很久,白衣青年率先回?了?头,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沉静,他慢慢地走向郑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很久,似乎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这个决定让他全身的骨头都在阵阵疼痛,让他的心备受煎熬。
“把阿榛带上吧。”他最终慢慢地说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也像是带走了他所有?的精气,这个男人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脸色变得苍白,却还是笑着?对郑文说,“阿文,把阿榛带上吧,你之前也见过,她常和郑合在一起,祖辈是阿苓的亲姊妹,也算是阿苓的后辈,我希望她留在你的身边,你一个人在外行走,毕竟不方便,阿榛可以照顾好你。”
郑文沉默了?很久,她想到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女,骑着?一匹高马,脸上的笑容是她没有见过的,是阿苓脸上没有过得?爽朗笑容,那般明亮生?机。
最后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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