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原本只是淡漠的随意看向某处,闻言,视线看向莫谨。
水晶灯在他头顶,他落在灯光里,眸子半垂,脸上都是愤怒,领带,衣领处两枚扣子松松扯散,一只手握成粗大的拳头,胫骨凸起。
她心里某根弦被轻轻拨了一下。
车祸之后,是莫涵自己跪在床头一年求来的婚,结婚之后,他却总是一副自己牺牲了一辈子的受害者模样。
他对自己冷漠的可怕,总是用加班,喝酒,应酬逃避自己,两人三年,有名无实,分房而睡。
那段婚姻,很冰冷。
如果说少了一条腿,那是身体上的伤害。
那无视自己的冷暴力,就是从精神上打击她。
那种冰冷的日子,让她窒息,充满怨恨。
她出手是恶毒,狠厉,可她也不是生来如此!
又是谁逼着她,逼着阮家走到那一步的?
一个人面对伤口,阮夏心志坚定。
忽然被莫谨无意言重,她眼角泛起泪花。
她抬起头,眨巴眼睛把眼泪逼回去。
她一个人走在绝境太久,习惯了坚强。
旁边,莫谨还在继续:
“你耽误了别人整个青春,一句妹妹揭过,这是你一错。”
“你本可以在结婚之前大大方方承认,也可以配合阮夏完成这场婚礼,事后体面的请求结束这场关系,偏你企图大庭广众的逃婚,不给人脸,这是你二错!”
“你劈腿那女人,那女人也欠了阮夏,我们莫家也欠了她,她讨债天经地义,你企图利用你们曾经的情分阻止她讨债,独自让她吞下不甘,这是你三错。”
“你口口声声把他当妹妹疼,却桩桩件件都像一把刀插在阮夏心上。”
“她痛,你呵护的新欢畅快!你这算什么哥哥!”
“我这做大哥的今天就来教教你,什么是男人的担当。”
莫谨扯了扯领带,拧开上面两颗纽扣弯腰把他拎起来,又连着抡了两拳。
莫谨的话字字珠玑,每个字都像一枚钉,钉在莫涵心上。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犹豫徘徊,把这段三角关系处理的多糟糕!
沉重的拳头落在身上,心里却轻松了。
他想,他把股份给她,再被揍上一顿,这口气出了,他就不欠她了!
他们可以做纯粹的兄妹了!
莫谨是的拳头很硬,三拳下来,莫涵只觉得像散了骨头架一样,全身都疼,原本帅气的五官,此时鼻青脸肿,看起来狼狈滑稽。
只听莫谨又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现在看来,你和那女人是一路货色,你也别祸害别人了,你俩自私自利到极端--绝配!”
莫涵的脸更难看了。
他可以容忍自己被讽刺,却容不得许娇被侮辱。
莫谨收了拳头,拂了拂衣袖褶皱,走到阮夏面前,下巴指了指许娇,道,“还有一巴掌。”
许娇原本有气无力的靠在墙上,听见这话,眼睫剧烈的震了震,求救的看向莫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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