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心中生出种报复的快意,冷冷道:“看来萧将军并没有忘记我。”
他修长灵活的手指在她衣襟里游走,感到手下的肌肤逐渐发烫。
随随忽然轻轻一笑:“是。”
桓煊的手一顿。
随随抬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耳垂,手指上的薄茧蹭过敏感处,令他脊背一僵。
“我很喜欢,”她笑道,“殿下也喜欢,既如此,共赴巫山也是桩乐事。”
桓煊蓦地抽回手。
随随拨了拨垂落肩头的长发,锁骨和肩头在灯火中泛着珍珠似的光晕:“殿下怎么了?我要过完正月才回魏博……”
她抬手抚着桓煊的脸颊道:“左右无事,消遣一下又何妨。我是很喜欢殿下的。”
究竟是喜欢他还是喜欢这张脸?他根本不用问就知道答案。
桓煊抓住她的手腕:“鹿随随!”
她红唇轻启,嗓音低沉沙哑,温柔得像一声叹息,却又残酷得像世间最锋利的刀:“抱歉,世上本没有鹿随随这个人。我也没办法把她还给你。”
桓煊的手一松,随随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拨开,他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随随将衣裳笼回肩头,站起身不紧不慢地系好腰带,然后走到床边,打开箱笼。
她从里面找出一只狭长的檀木盒,打开盒子,取出一把金银平脱海水纹的乌鞘长刀。
她握着刀走回桓煊面前,把刀放在几案上:“无意间取得殿下的佩刀,今日殿下到访,正好物归原主。”
金色的海水纹在火光里熠熠生辉,桓煊一眼便认出这是他的乱海,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佩刀,他曾用它为一个女子换了一块玉佩。
玉佩碎了,而那个女子只是个幻影。
世间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人,是假的。
这把刀怎么到了萧泠手上,他已不想去问,萧大将军神通广大,什么事做不到,什么东西得不到。
他笑了笑:“已经扔了的废铁,我不会再收回去。”
他拉起她的左手,把刀柄放进她掌心,把她手指合拢,然后拔刀出鞘。
饮过无数鲜血,夺过无数性命的刀刃闪着慑人的光。
他用手握住刀刃,将刀尖缓缓拉近。
利刃割开他的手掌,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滴落在金砖上,发出空洞的声响,血腥气弥漫在灯烛的烟气中。
萧泠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只是平静地望着他,她的眼眸在灯火中依旧清澈晶莹,宛如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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