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乾渊正准备上马,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便看着林枕棠。
林枕棠还没缓过来,青鹊便拉了一下林枕棠的衣袖,她这才明白过来,扶着青鹊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上,林枕棠和青鹊坐在一侧,贺乾渊坐在对面。
双目平视前方时,贺乾渊便看到了对面的林枕棠,昨日他没有注意到她,还是今日才知道这个叫林枕棠的女子,是自己的表妹。
不过昔日他在军营中,倒是常听人说起左相家的女儿螓首蛾眉,艳质倾城,想来该是这一位表妹。
他看着林枕棠的眼眸微沉,一双眼睛突然变得空洞又阴暗。
娇养在深闺的美人,想来也是个弱不禁风的娇花罢了。
他的面容在这刹那掠过一丝冷厉,但很快又恢复到面无表情。也就在此时,一直跟在马车侧的秦羽在马车外低声禀告道:“将军,李副将来了。”
李副将李鹤,他的左膀右臂。
贺乾渊的指尖略微蹭过腰间的玉璏,他知道李副将这个时候来,定是有什么事,于是道:“马车先停下,让李鹤进车来说。”
听到他们要议事,林枕棠咬了咬唇,有些犹豫该不该出去。身侧的丫鬟正在打盹,她准备喊醒青鹊,让她搀扶着自己出去。
“你留下。”贺乾渊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子已经知道李副将来找过自己,日后若消息泄露,也将必死无疑,不如留下算了。
“大将军。”李鹤抱了抱拳。
“讲。”
“启禀大将军,猃浑战俘有作乱的心思。”李副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看起来剑眉星目,正气凛然,此刻正皱着眉头禀告,“卑职查探,约六百来人有反心。将军觉得该怎么办?”
“哦?”贺乾渊冷漠地开口,他微微眯眼,伸出手把玩着玉璏,压低的声音中充满恶毒,“造反么……”
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出了会神,但很快,他又冷哼一声,“罢了,不过废物,成不了什么气候。”
“那将军的意思是……”
“齐律上说谋逆之罪,该当如何?”贺乾渊声音轻柔地反问。
“诛九族,行凌迟……”李副将有几分犹豫,“只是这些战俘只是有造反之势,还未来得及……而诛九族的话,两千战俘中会有无辜受牵连之人……”
贺乾渊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是森然地轻呵一声,“若是凌迟之刑,那今日已然来不及,那就明日吧。明日,我要见刑场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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