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穿过去,却见一人挡在前面。
这恐怕,又是什么登徒子吧……林枕棠低了低头,她不愿意节外生枝,便侧了身子,准备从那人身旁走过。
“棠儿。”突然,那个人开了口,他轻声笑着,“听说你去买糖了,我就猜着你会走这条路。”
听见这声音,林枕棠大吃一惊,“芸表哥!”
赵芸一身青衣,他眉眼温润,唇角带笑,正看着林枕棠,“几个月不见,棠儿过得如何?”
看着赵芸,林枕棠又惊又喜,忍不住湿了眼角。
只不过……
说起来,这几个月她差点被迫入宫,后来又为了父兄林府而委身表哥,桩桩件件,没有一件事是值得高兴的,但是……
“我很好。”林枕棠看着赵芸,她微微笑了,然后偷偷擦了擦眼角薄泪,轻声问道:“芸表哥呢?怎么突然来了京城?”
“此事说来话长,待有空了再说与你听。”赵芸微微一笑,他指了指眼前的路,“走吧棠儿,我也要去见见舅父。”
路上,赵芸又问了问其他人最近过得如何,林枕棠一一答了,并不曾发现什么异样,直到他说起贺乾渊。
“贺璟呢?”赵芸的唇微微一勾,但是那双眼睛冰冷毫无暖意,像是笑了,又好像没有。
这不像平日里的芸表哥。
察觉到了赵芸细微的表情,林枕棠心一沉,她没有回答什么,反而问道:“芸表哥,我想知道赵府为何被贬谪。”
上一次太匆忙,她没问清楚,赵芸也不肯说,但是今天好不容易再看到赵芸,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听到这话,赵芸唇角的弧度又微微上扬几分,“棠儿,你该知道,如今若没有手握兵权,那管你是什么高门贵胄,也会被人踩在脚底。”
他说到这里,轻笑一声,继续道:“赵府被贬,倒是没有什么缘由,不过是碍了某人的眼。”
某人?林枕棠顿了顿,她抬起眼,“是贺表哥吗?”
赵芸未答,此刻路上正好有一块水洼,林枕棠正焦急着等待答案,故而没有看到,眼看着就要摔进去,幸好赵芸及时伸出手去扶住她,“小心。”
林枕棠抓住赵芸的手,她感激一笑,“谢谢芸表哥。”
赵芸收回手,“无事。”
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林枕棠便再未开口,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再也没有说过贺乾渊。
走了许久,等到了府上,天色已擦黑,府里的灯笼已经挂了起来,昏暗的光芒照得这一片既朦胧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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