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北语气柔和,“含清阁离各处都有些远,每日平白将大把时间浪费在了脚程上。”
顾云筝失笑,又微微挑眉,“如果住在正房,我就想主持中馈。如果不能,住在哪儿都一样。”她比谁都明白,主持中馈这回事,最是劳心劳力不讨好,一年不知要张罗多少大事小情,能捞到的油水也有限。只有一样好处,可以迎来送往,接触诸多官宦家眷。这是她如今想要的,所以可以忽略需要付出的辛劳。不为这个目的,她也就不需这一番洗心革面了,尽可以像身体原主一般躲清闲。
“想主持中馈?”霍天北笑了笑,“只是担心你三两天就烦了,到时主持中馈的就是李妈妈了。”言下之意,是她在前面做傀儡,后面有李妈妈代她打理诸多事宜。
“这么看不起我?”顾云筝不瞒,斜睨他一眼,“你先让我坐上主母的位子,再说这话也不迟。不如就在太夫人寿辰之后吧?到时候你跟她们提。”
对上她视线,他目光微凝。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此时透着点儿狡黠,还有点儿挑衅的意味,便使得眼神分外灵动,神色分外生动。像是换了一个人。没有多少时日,成亲时她的样子,已在他脑海逐渐模糊。
他笑意加深,“就依你,到时可不许喊累。”
顾云筝闻言一喜,“不会,放心。”
“不怕我食言?”
“侯爷是驰骋沙场多年的人,平日必是言出必行,怎么可能失信于我呢?”
他轻轻的笑,“听这话,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一把年纪了呢?”
顾云筝也忍不住笑了,“我说的可是实话。”随即意识到了一件事,“侯爷好像只担心我不过是三天兴头,却不怀疑我能主持中馈。”
霍天北没来由的相信她不是说大话空话的人,“只要识字、会算账,看账册、循旧例行事就非难事。至于人情来往,不是说了,你由着性子应对就是。”
既承认了她的说法,还让她日后由着心性迎来送往,顾云筝报以感激的笑,“记下了,到了那时候,我凡事多与李妈妈商量。”
“其实主持中馈也没什么意思,整日琐事缠身罢了。”自心底,霍天北还是希望她清闲度日,与熠航亲近起来,帮他好生照看。
顾云筝笑应道:“等我腻了,就让李妈妈代为打理。”
行至柳荫下的石桌旁,霍天北止步落座,“让丫鬟沏茶来。”
顾云筝点头应下,转去找来一名小丫鬟,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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