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那个汪鸣珂,如今对朝廷的不满怕是更重了。顾云筝笑了起来,语声轻快:“所以我才拉你一起赚钱,放心,不会让你做触犯刑法的事,我要用的,是你与旧时友人不时来往,把听到的庙堂中事转告于我。有一些官员,你了解他们的品行、履历,我却不清楚,到时我问起来,只求你对我实言相告。”
汪鸣珂松一口气,“这倒容易。”
“还有一件事,”顾云筝认真地看着他,“我请了方太太明日到我府中喝茶。”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另有深意。汪鸣珂飞速地转动脑筋。他与方元碌是多年好友,如今他为五斗米折腰,成了定远侯夫人的手下。而在这同时,定远侯夫人又开始与方家走动。她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顾云筝道:“方大人为人豪爽,很多人都曾向他借钱。”
跟他借钱是要付利钱的。汪鸣珂腹诽着。
顾云筝继续道:“近来方大人手头有些拮据,已经没财力支撑。但是没事,过几日他手里就宽裕了,日子还会如前两年一样舒坦。”
汪鸣珂隐约猜到了她的用意。
顾云筝见他若有所悟,也不再卖关子,把话挑明:“我是这么想的,将部分钱财放到方大人手里。我可以通过方太太说明这心意,也可以通过你把银子借给他周转。赚取的钱财,我拿六成,余下的四成我不管。这种事我自己做的话,也不是没有门路,但是方大人经验丰富,门路更广,比我做容易些。再者就是,我要请先生及时告诉我一些官员的底细,尤其是举债的官员。自然,方大人也了解这些,他可以让方太太转告于我,也可以通过你转告于我。我当然是想听你告诉我,毕竟,你见解独到犀利,方大人一说,相信你就能分析出利弊。”
汪鸣珂释然之后,又陷入了新的困惑:“定远侯府如今是京城第一勋贵之家,想要得知谁的底细,还不是易如反掌?即便是夫人从府中无从获知这些,平日里也能与各家女眷来往……”
顾云筝摆一摆手,“有些女子大多是带着自己的看法讲述一些事,有失公允,能把清官说成贪官,能把忠臣说成佞臣,而且是一个人一番说辞,让人听了更糊涂,还不如不听。”
汪鸣珂笑出声来。其实男子也有这种人,做不到客观看待一个人一些事,言辞会误导别人。
他又细细斟酌片刻。
方元碌前些年长期经营的勾当,需要的可是一大笔银两,那她的银两从何而来?
娘家绝对给不起她,那就是定远侯了。可定远侯为何如此呢?他是看似温和实则清冷淡漠的人,不屑做那嚣张的人,若是换个人,早就在京城横着走了,而且没人敢非议。说来说去,没必要让他的夫人私底下用这种方式获知一些官员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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