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愿意确定、承认那个念头——她不想为他生儿育女。
顾云筝笑容微缓,“好啊,下次跟你说这句。”
霍天北勾低她颈子,在她耳边询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顾云筝语声柔和:“我就算是心急也没用,总要等两年的。”
她怎么就不能心急了?就算他不精通医术,还找不到良医帮她尽快调理好么?她不过是在委婉地告诉他,服药的事她也许记恨太夫人,却并不抵触服药这件事。她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很多事,她都对他直言不讳,只有这件事,她总是言辞委婉得可称为含糊其辞,也只有这件事,她不是不能,而是不肯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着想。
顾云筝和他拉开距离,“我去看看熠航,被肥肥咬到就麻烦了。”语必转身出门。
这件事,她没办法跟他深谈。
家族覆灭的经历,让她害怕他会步父亲的后尘,她没勇气再经历那样的生死离殇。
不想让自己经历母亲临终前经历的一切,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经历那份彻骨的疼痛。
她从来就没想过为哪个男子付尽一生。生儿育女,是亲手搭建起无从逾越的生之藩篱。她不要。
她是自私到了极点,她该为人唾弃,她没资格成为他的妻子。
她明白,从来就明白。
她只是无从选择,她有在她看来比生儿育女更重要的事情。
她只是无从解释,没可能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也就没可能奢望他体谅。
过两年再说吧。
也许两年之后,一切都已不同,他能让她甘愿、觉得安稳,或者,他无从容忍,与她分道扬镳。
怎样都好,她都不会有怨言,给她两年时间就好。
室内光线一点点变得黯淡。
霍天北的目光一点点变得寒凉。
她之于他,是适合成婚的女子。
若是她懵懂,无妨,像之前一年一样,当个摆设就好。
如今她干练,很好,他给她作为他的夫人的一切好处。
自心底而言,他当然更乐得见到如今的情形,不想在选择了她之后又冷落、辜负她。
他尽量把握着分寸,适度的照顾、关心她。
床帏内外也如此,夜间该放纵时放纵,白日该怎样还怎样。不想因为肌肤之亲让自己对她失去理智,不想她因肌肤之亲对他生出过多要求。
此刻认真想来,才发现她何尝不是如此。她根本就与他一样,将耳鬓厮磨与白日琐事划分的清清楚楚。做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有该有的反应。她不想要孩子。这些日子了,还是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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