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知情的人,都不能再留在章府,我让贺冲处理。”霍天北叮嘱她,“有些人,嫣儿就算是不舍也没用,也该让她长点儿记性了。”很多时候像是梦游的章嫣,也该醒一醒了。
顾云筝知道所谓处理意味的是什么,无言点头。章嫣一定会觉得霍天北手法冷酷,但事关她名节,实在容不得妇人之仁。章嫣还有很多年要过,若是名声有损,余生岂能安度。沉了片刻,她问:“郁三爷那边,不会有人乱说吧?”
“他心里有数。放心。”
顾云筝想到他今日又不能去左军都督府,打趣道:“你总是这样不着调,可千万别出了岔子。我和熠航、嫣儿可都指望着你呢。”
霍天北忍不住笑,展臂将她拥到怀里,亲了亲她面颊,“为什么你说这种话的时候,我只觉得好笑呢?”
“我说的可是肺腑之言。”顾云筝故作不满,“你总这样,我心里真没底。”
“说的也是。我真该先去点个卯,而不是大半晌都看着你写字。”霍天北啄了啄她唇瓣,“陪着你这小没良心的做什么?怎么想都不划算。”
“原来你是在陪着我啊?”顾云筝心里暖暖的,咬了咬他的下巴。
霍天北微扬了下巴,笑,“也不用奇怪,不着调的人有什么做不出的。”
顾云筝轻声笑起来,唤车夫停车,下车前匆匆吻了他的唇角一下,“谢谢。”
她与章嫣做伴去了。
车子很快又动起来。霍天北摸了摸唇角,又摸了摸下巴,鼻端还存着她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他无声的笑。
他的确是该做出个勤勉的样子来。本就是每天上午坐班,还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连三个阁老都疑心他做官做的有了惰性。
其实他只是看出了皇上的打算,才恣意度日。只要他不跳着脚闹着造反,皇上就不会动他。
不得不承认,皇上这一步棋走得很不错。
他在兵部的人不少,关键时刻,他的意思就是兵部的意思。现在皇上把凤阁老调了回来,日后他势必要受足牵制。可反过来也一样,凤阁老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随心所欲。如此相互钳制,获益最大的是皇上——五军都督府与兵部的矛盾越大,兵权越是牢固,皇上尽可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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