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哥说这孩子不如就放在书房这边,我来带他,贵人欣然就同意了呢,还说:好好把他养大。
小芳巴拉巴拉给兴庆讲四公子的书房有多么多么好,说:我万万想不到我竟能进四公子的书房,做梦似的。
兴庆听得暗暗心惊。
这都是小满哥讲给你的吗?他总觉得不对,小芳被带走应该不过一个时辰的事而已,那个小满怎么有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小芳灌输这么多东西?
不是。这都是小安哥给我说的。小芳欢快地说,小安哥带着小满哥来看我的。
兴庆的瞳孔微缩。
待他离开的时候,小芳生出了不舍。
他这干爹养了他半年,十分严苛,不仅逼他认字读书,还要学算盘学术数,学不好就要用小细竹条抽他的小腿。
他怕他,也恨过他虽然他还不太懂什么是恨。总归是,不论大人还是小孩,对那些对他们要求得过于严苛的人,总是容易生出类似恨或者憎的情绪的。
但现在,他这干爹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生出了浓浓的不舍。
干爹,以后他怯怯地问,还来看我吗?不不,我能去看你吗?
兴庆摸了摸他的头:你若想,便来。
而后他离开了,头也没回。
小芳莫名怅然,又吃了块郑师傅亲手做的点心,才好受起来。
小安把小芳交给了小满,自己便出门浪去了。
四公子说得不错,他自从出了书房,开始跟着永平做事,就野了。眼看着都是下晌了,他估摸着这会儿小满把小芳带到四公子跟前,定然没什么旁的事,他便出府去了。
他现在虽不再承宠,却依然像从前一样有体面,甚至,更体面。他是有着自由出府的权限的。
小满便没有。因为小满没有出入的腰牌。他被关在书房里,像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小安则是已经飞出了笼子的那只。
在外面自己享用了一顿饭食,又买了李记的点心,小安在天擦黑的时候悠哉地回来了。
步上台阶,才要推开自己的房门,却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小安哥。
小安转头,台阶下,隔壁的兴庆拢着手凝视着他。昏黄中,他看着比平时苍老。
庆管事。小安扯个人见人爱的笑脸,招呼,怎么在这儿?
兴庆看着这个年轻人。这两年他明显长大了,因为练武勤奋,体型有了明显的变化,结实硬朗起来,不再雌雄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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