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又坐回去,颓道,我不送你了。
她常常蹦蹦跳跳,有失体统,难得这样老老实实,陆睿挑眉:老实歇着吧。
便走了。
他走了,丫头们便进来。
温蕙财大气粗地对银线说:把这个收好。说着,把榻几上的锦囊交给她。
银线拉抽绳:什么啊?噫?怎么又有银子?
夫君给的。温蕙托腮,他还说以后每个月都贴我十两,还说不够花再找他要。
银线心花怒放,道:那好。
温蕙却支着胳膊,托着下巴,心想,她刚才说喜欢他呢,他竟然怎么不亲她?今天竟如此老实,都不像他了。
难道是因为她身上来着天癸?真是的,读书人这么多讲究。哼。
不过,她真是好喜欢他眉眼低垂着,语速轻缓,不疾不徐地给她讲外面的事的样子啊。
叫人,特别想亲他呢。
陆睿走出温蕙的院子,走进了园子里,却没有回去栖梧山房,而是踏着曲曲折折的小径,走到了水边的一处敞轩。
真热。他负手而立,望着夕阳下的湖面似是自言自语。
是呢。平舟道,天越来越热了。
江南这地界,没有春夏秋冬,基本上就是夏天和冬天两个季节。
你先回去。公子跟他说,我在这待会。
那水面在夕阳下波光粼粼,还泛着金色,煞是好看。水面上吹来的风微凉,也舒服,降热降躁呢。
说不定公子是诗兴起了。
平舟看看天色,现在一天比一天黑得晚了,这会还算亮。他道:天快黑了,公子在这里,我去取了灯笼来接公子吧。
公子道:去吧。
平舟便撇开小腿往湖对岸的栖梧山房去。
回头看一眼,公子站在水边,衣摆随风拂动,如谪仙一样。
好像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一般洁净清澄。
读书人的威力有多大,很快就见识到了。
第二日,派在府城里几家大粮铺门口蹲守的衙役便回报:今日排队等着买米的人少了一半。
书生们再接再厉。第三日,粮铺门口便不成队了。无人蜂拥抢购,粮价自然维持不住,跌回到原本该有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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