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其实下场之前也暗搓搓考虑过要不要稍微放放水。毕竟她娘她嫂子以前都悄悄跟她说过,一定要给男人留面子。
可陆睿斜她的那小眼神儿实在可气呢,竟敢看不起她!
温蕙便没客气。
陆睿十中八/九,以投壶来说的话,算很好了。只他也万万想不到,温蕙十投十中。
温蕙安慰他说:你也不错。
陆睿:
陆睿捏住她的脸往两边扯:瞧把你能的。
温蕙拨开他的手揉揉脸蛋,抬头看他,忽然踮了踮脚,又用手在头顶比了比。
?陆睿问,干嘛?
怪了。温蕙说,我明明长高了,去年做的裙子,折在里面的褶子都放出来,怎么站在你旁边,好像没长似的?
陆睿要笑死,按住她头顶:因为我也长了啊,小冬瓜。
温蕙拍他手:你才小冬瓜!
晚上便在栖梧山房用饭。夏日里暑气太盛,温蕙就想吃冷淘。厨房做的臊子特别可口,冷淘是用冰凉的井水过过的,拌在一起特别好吃。
陆睿就更会享受了。栖梧山房的院子里置了凉榻,又宽又大。点上熏香,摆上小几,便在院子里用饭。
用完饭撤了碗碟,上了消食的山楂饮子和酒,切好的鲜果上叉着小银叉。
这个榻真大。温蕙说。这得能睡十几个人吧。
陆睿道:仿古的,古人席地而坐的习俗,如今已经找不到了。我们如今的床也好、榻也好、椅子凳子,其实都是古时候从胡人那里传过来的了。所以那时候叫胡床,胡凳。
这种大凉榻栖梧山房有六架。它其实是可以很方便地拆装的。陆睿夏日里开宴招待朋友的时候,才会六架都摆出来,在院子里团团围了,惬意极了。
温蕙就羡慕:你们想干什么都行,我连门都出不了。
陆睿失笑,道:今年也是情况特殊。先是国丧禁饮宴游乐,后来闹粮价,黄家女眷的车出门叫人围过一回。现在粮价太贱,外面卖儿卖女的,也不安稳。安全起见,各家女眷都没怎么出过门。再等等,等京城那边立了新君,安稳下来,带你出门去玩。
陆睿这承诺一出,温蕙整个人都要扑在他身上了:真的?真的?她要是有尾巴,这会儿都摇起来了。
陆睿揽住了她的腰:当然,不过先陪我喝一杯。你酒量怎么样?
温蕙吹牛道:我能喝的!
陆睿很快就知道,温蕙不能喝。
她酒量实在不怎么样。陆睿给她喝的是淡淡的梨花白,又加了碎冰,甘甜冰冽。她贪杯,不过半个时辰,便熏熏然了。
她还要喝,陆睿抢了去,不许。
温蕙要抢,一扑,扑到了陆睿的怀里。
陆睿挟住她肩膀,冷笑:小东西,还挺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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