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得刀割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别人的身上时,才知道疼。
杨氏进来看她,发现她醒了,欢喜地招呼了一声,次间的人呼啦啦都进来了。
除了小孩子,进来的可以说是全家人了,因为全家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
温蕙眼睛湿了,想坐起来。
大家却紧张起来。
别动别动。
我来扶。
你小心。
还是躺着吧。
温蕙还是坐起来,道:我没事。她只是一路快马赶着过于劳累,又一时情绪激动。
大家的神色却悲喜交加,让她莫名。
陆睿坐到榻边,握住了她的手。
蕙娘。他难掩欢喜,告诉她,你有身子了。
温蕙怔住。
从及笄算起,到离开江州前,圆房也有正好半年了。期间请过几次平安脉,大夫都说康健。
温蕙也不傻,其实猜到了就是看她是否有孕。
但陆夫人从未催过她,陆睿也从未催过。乔妈妈更是笑眯眯,只指点她的丫头给她弄那些养人的汤汤水水。
至于公公陆正有没有着急,温蕙不知道。反正一个当公公的,也不可能问到儿媳妇跟前来。
身边的人都很平和淡定,温蕙虽半年无孕,也从来没有着急过。
她才十五,就没觉得自己该为生孩子着急。
果然不急不躁,该来的就来了。
郎中给把了脉,算算日子,该就是二月里得的。
杨氏、汪氏都掉泪了:得去给娘说一声。
因家里缺人手,每个人都忙起来。好在杨氏汪氏都出了月子,黄妈妈给她们带孩子,她们两个便能操持起来。
一家子都对陆睿这个姑爷感到抱歉:简慢了。
陆睿道:什么时候了,舅兄何必说这个。也不挑。
看着是个十分高高在云端的贵公子,可其实挺接地气,会体恤人。
待终于都用过了饭,温蕙还用了些汤汤水水,一家人又坐下说话。
杨氏这才将发生的事都慢慢道来。
陆睿心中惊佩温夫人勇武,怜悯百姓痛苦,也心惊卫军败坏。温蕙只听得流泪。
只留了五个人,大队人马开拔去了根本没仗可打的京城,家里却海防空虚,又徐家借人,理论上该有的防卫都没有了。
这是天要人死。
所以三哥就再也找不到了吗?她含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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