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里久久沉默。
霍决抱着温蕙,将她的脸颊贴在自己的心口,紧紧地抱住她。
这柔软的身体他熟悉无比,常常温柔地依偎在他怀里。
刚才闯进来的时候,看到小杨压在她的身上。纵他们都还穿着衣服,纵知道还没成事,他还是觉得心里要炸了似的。
他想起来他握着她的脚踝时,她问他:【你想清楚了?】
那时候她哭了。
不,他没想清楚,他糊涂了。
他糊涂了!
是他糊涂了。
一直以来,让他不知不觉有了笑容的,并不是记忆中的月牙儿。
是从陆家来到他身边的蕙娘。
不是少不更事,无知所以无畏的月牙儿。
是什么都懂了,还愿意接受他,愿意做他妻子,愿意牵他手吻他唇的蕙娘。
霍决闭上眼睛。
他的眼泪落下来,滴在她的脸上。
仿佛她在睡梦中,又哭了。
她的梦里可还有四哥?
等醒了,是否还肯温柔待他,怜惜爱他?
帐子外天光已经大亮,温蕙睁开了眼睛。
宿醉使得头脑昏沉,还伴着头痛。她迷茫地望着帐顶许久,才想起来昨天为什么就着霍决的手,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她侧翻个身,撑着身体坐起来。
低头,身上的衣衫都完整,还都是昨日的。
细看,腰带成了死结。
外衣,中单,亵衣,都好好的。
身体也没有异样的感觉。
帐子外忽然响起了霍决的声音:你醒了?
那嗓音喑哑。
温蕙晃悠悠站起来,撩开了帐子。
霍决坐在圆桌旁,抬眼看她。
温蕙看着他,问:事成了吗?
霍决道:没有。
温蕙问:怎么回事?
霍决垂头沉默了许久,抬起眼:不要孩子了。
蕙娘。他说,就你和我,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吧。
温蕙看了他一会儿,垂眸:可那样,连毅哥不完整呀。
霍决盯着她。
满嘴都是苦涩。
你他道,你
温蕙看着他,笑了笑。
霍决如今看得明明白白了,温蕙的这一抹笑里,原来全是无奈。
温蕙转身,去了小间里。过了一会儿,她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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