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换作温蕙沉默了。
温蕙会出现在这里,就充满了古怪,必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她人无恙,还好好站在他面前,那旁的就都好说。
天色暗下来,温杉抹去脸上泪水,道:走,船上说。
温蕙跟着温杉去到海边,看到了早先她在海面上看到的大船。这些船就如泉州港口的那些船一样,单从外表上,并不能分辨得出它是商船,还是海盗战船。
到了船上,先让温蕙洗漱打理了一番,还拿了件衣裳给她换。她的衣裳已经被血浸透了。当然都是旁人的血。
又有热饭食上来,填了肚子,才慢慢说话。
那年我没能赶到徐家堡,路上就遇到了人杀起来了。温杉回忆道,我们人少,打不过,被擒了。邓七的窝在琉球,许多事都是凑巧了。正赶上山东空虚,正赶上他有一支船队刚走了倭国和高丽返航,沿途补给,听说了。带队的人是他一个义子,便决定趁机上岸做一把
温蕙默然。
人生多少事,都是个巧,许多巧叠加,就成了不可抗。
温杉的讲述很简单。
被擒了,想活着,就从了。
因有他,英娘也活下来了。
吴秀才也活着。他道。
又是一个意外之喜。那年吴秀才也失踪了,也都以为他死了。后来家里的庶务账本,都是温柏亲自打理了。
四年前邓七死了。温杉道,我们几个义子争斗了一番,最后是我拿下了东崇岛。一转眼就又过去好几年了,真快。
冷山如今也是东海的大盗了。
只对于内陆居民来说,海盗是一群太过遥远的人。内陆的人一辈子能看到海的,太少太少了。
说说京城,说说江南,也不会有人说海事。温蕙一直在后宅,更没有人与她说过海事。
陆睿倒是早早就知道冷山的名号。但温夫人死于海盗登岸,他也从不在温蕙面前提起海事,以免勾起她的伤心事。
温杉感叹几声岁月飞逝,转而道:说说你的事吧。妹夫是死了还是怎地?
他想当然地,觉得温蕙是当了寡妇。否则以陆家,怎会让儿媳来到这种地方。
他活着。他金榜题名了,点了探花。温蕙平静地道,只现在,他不是我的夫君了。
温杉大怒。
因这话一听,谁都脑补一出升官发财换老婆的大戏来。
不是那样的,不是他。温蕙苦笑摇头,将事情大致讲了一下。
温杉更怒,一掌将桌子拍出了裂痕:陆正老狗!
恨不得立即上岸,宰了他全家。
好不容易怒意稍平,他问:那你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会在这里?
温蕙道:我还没讲完,我到了京城里,见到了那个人,却是霍四郎。
温杉道:霍连毅吗?我听到他的名声了,我知道他在京城出息了。唉,他是个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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