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结果?”见他拿了阃教之言,说的冠冕堂皇,王溪也挂上了笑,“敢问老爷,是做妻还是做妾?”
齐靳端了杯盏缓了一口,“这个节骨眼上,菖蒲身份所限,不能马上当这个‘填房’,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过个两三年,自然也要将她扶正。”
“那就是没有说定规,老爷,”王溪转头看他,半带着笑意,“这样的事,菖蒲毕竟是我的丫头,怎么都应当先同我说一声。”
话里有着质问的意思,只是态度仍旧滴水不漏,齐靳颇感意外,但不能置诸不应,于是答到,“这不正在同夫人商量?”
王溪瞧了瞧外头,带着些歉意说道,“看样子老爷已经应允了,我这里如今不答应,倒叫老爷难做人,我妇道人家终究心中歉仄。”
王溪这一句是峻拒,没有留半点余地,齐靳一愣,但他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反问,“哦?这桩事情夫人觉得有何不妥?”
“这一是年齿不相当。”
齐靳摇摇头,“令公精神好得很,看上去像三十多岁,才干和脾气都是没话说的。”
王溪看了看他,并不接话,自顾说下去,“二来丁二爷来的时候菖蒲也在我身旁,她跟了我多年,从江苏到这里,我日日辛苦,她也没个空闲,见她淌眼抹泪的,我做主人的不能在终身大事上逼她,更不能让她委屈,不论他根基深浅,至少要明媒正娶,断不与人为妾的。”
这是敞开天窗说亮话,也不避讳前头的故意做作,话是没必要再谈下去,齐靳也不愿太伤和气,他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应操之过急,于是找了个借口,先就出了屋。
离了院不知何往,夏日里头虫声四起,从月洞里头望出去,见三折桥下头月印池中,于是踱着步子,过去散一散。
方走了几步,只听后头唤了一声,“大哥!”
回头一见原是齐斯。
“大哥,正要寻你,愚弟有事相商。”
齐靳带着一丝倦意,淡道,“你说。”
“愚弟听说今日秦酉秦侍郎登门拜访,可确有其事?”
见他大哥点了点头,齐斯精神一震,“我听闻他学富五车,文倒三峡,且很通时学,声名赫赫,我见过他替人写的八行,着实佩服,还劳大哥替我引见。”
齐斯说罢,先就做了个揖,但见他大哥面上似有愁容,不等他点头,用关切的语气问道:“大哥可是有烦难之事?”
齐靳从不是个多话的人,并不回答,只摇了摇头。
齐斯笑笑,“那就是今日吊唁,有所感怀了。“齐靳觉得很奇怪,眼底现出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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