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琰过来的时候陆缈还哭的厉害,她有些焦急的说:“云胡,快回家去,你阿爹吐血了。”
原来真的会有坏事一桩接着一桩。
照顾陆闵的两个小孩子急得不得了,一个去找了大夫,给陆缈传信,一个在陆闵身前照顾着。
那个懦弱慈爱的父亲躺在榻上,这一年多来的病痛将他折磨的消瘦不堪,发须白了许多,再不似从前光风霁月了。
陆缈是一路跑回家的,她来的时候大夫刚煎好药,她将人拉住,连忙问:“大夫,我阿爹怎么样了?”
“令尊是气急攻心,受到了刺激,恕我直言,他如今的身子禁不起任何刺激了,还有,小娘子可以考虑为令尊准备后事了,最多就是半年的功夫。”
半年,她和阿爹重逢也才五六年,所以她是又要失去父亲了吗?
陆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陆闵身前的,她今天哭的实在是太多了,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
陆闵的嘴唇有些干裂,唇瓣上下张合着,唤陆缈的名字。
“阿爹,没事的,大夫说你就是太着急了,没什么大问题的。”陆缈努力让自己笑着把话说完,可哪有病人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呢,这些日子以来身体破败成了什么样子,陆闵心里清楚。
他摩挲着陆缈的手,声音沙哑而又无力,“阿缈啊,阿爹管不了你弟弟了,我听人说他不仅当了大梁的官,还提了许多灭南楚的谋划,你说他怎么能做那样的事情呢,他是南楚的子民啊,他的根是在南楚的。”
陆缈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这些事,她不想听下去也不想让陆闵再动气。
“好了阿爹你别多想了,快些睡吧,等到以后阿襄回来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陆闵苍白无力的摇头,“没用的,他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阿缈啊,阿爹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你卖掉,你本来应该平平安安的长大,好好成亲生子的,是阿爹太没用了,阿爹毁了你这一生。”
陆缈咬着牙关,难过的别开了头,让两个孩子在这待着,自己跑了出去。
早就说过了她不怪陆闵了,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提起。
陆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好像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她谁也救不了。锦颀死的时候她没有办法阻止,雅南离开的时候她只能惋惜,维桢被带去郑王府她哭一百次都没有用,陆闵危在旦夕她也不能治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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