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道:“你们才大婚头一日,咱们亲戚也多,她们倒是不急,太子且陪着太子妃先去太后处请安,回宫便是了。”
这是体贴新婚夫妻,昨日想必夫妻二人都是头一回,恐怕累着了,让她们去往太后处请安再回来。
德音颔首,二人坐着肩與过去,到太后那里,她就忽然轻松了很多,太后比皇后实在是要温和许多,且问的都是她在宫中习不习惯或者胃口如何,她很快就放松下来。
上官氏又问德音:“太子如今成婚,便是大人了,要好好为你父皇办差,不许欺负太子妃。”
“自然不会,皇祖母还请放心。”他连俏皮话都懒得说,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心里早已不耐烦。
他的这位祖母脸上笑嘻嘻,心里算计颇多,当年他出水痘,差点熬不过去的时候,她老人家想的是赶紧找个人上位生出孩子来分宠,可丝毫不顾忌他的地位,她说的话,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可这些龃龉,太子妃不知道,也应该察言观色看出来,哪里能在母后那里的时候好似母后会吃人一样,在这里倒是格外放松。
蒋白芙确实没有看出来,她在蒋家的生活过的很安逸,他父亲虽然有妾侍,但是对妾侍冷淡,一心一意爱着她娘,故而一直都对她娘所出的她和她兄弟好的不能再好了,几乎是众星捧月一番。
蒋老夫人虽然对她严厉要求,但也只是在她学规矩的时候严厉,其余的时候大抵都是为她好的。
故而,在她的认知里,皇上孝顺人尽皆知,那么太子又如何不会敬爱他的祖母,而在皇后那里,皇后虽然眼眸含笑,但是不怒自威,她说话时,连皇上都一直点头,一直为皇后抬桩,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娘娘才是女皇,看的她太震惊了,越发觉得婆婆才是她无法得罪的人,所以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好。
还好二人回东宫去了,太子心情看起来稍微好点了,蒋白芙到底是平素时常读书的人,以书为话题,引着和太子多说话,德音也没有故意要和她交坏,你来我往倒是亲近起来。
映真听闻二人已经请安完毕,遂喊了李湛过来用膳,用完膳,她才娇嗔道:“方才儿媳妇还在这儿呢,你做什么我每说一句话你都那样抬举我,不必这样的啊。”
“不会啊,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李湛笑嘻嘻的。
他说完又伸了个懒腰,“我的腰都快断了,今天我下半晌就不去养心殿了,在你这儿休息,如何?”
“就在我这儿休息呗,我也想多睡会,最近我都担心我自己不年轻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若非是重大节礼,现下她都梳最普通的圆髻,今天压在头上的钗环可是把头都压的起不来了。
见她摸头发,李湛自告奋勇,“来,我替你卸下。”
“嗯。”
她从镜子里看着认真替她卸下头发的李湛,咬唇偷笑了一下,又转过身子来,让他面对自己卸,“喏,前面也要卸下。”
李湛不明所以,“那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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